之前進宮時那位為首的嬤嬤聞言,便到了花顏麵前,“行了,花顏姑娘,該走了。”</P>
花顏腿上跪的有些麻,站起身來很是艱難,旁邊一群嬤嬤看著宮女盯著,她用儘全身力氣撐在地磚上,才能起身,跌跌撞撞地跟著嬤嬤往前走。</P>
依舊是紅牆綠瓦,看不到儘頭的宮道與數不清的朱紅色宮門,還是那樣四四方方的天,是那樣宏偉壯觀的皇宮。</P>
隻是這一回,卻遠遠不如進來時折磨人。</P>
花顏亦步亦趨地跟著那嬤嬤,上午進宮時,她被嬤嬤帶著在宮裡轉了好幾遍,所以並不知道具體從哪兒出去,哪條道又能到宮門,隻能強打著精神,僵硬著雙腿跟著嬤嬤的步伐。</P>
漸漸地,她實在是有些體力不支了,隻能央求麵前的王嬤嬤:“這樣長的路,花顏一個丫鬟不敢求嬤嬤與自己一同受著,嬤嬤今日當了一天差怕是也累了,不如給奴婢指個路便回去早些歇息吧!”</P>
王嬤嬤聞言,轉身深深地看向花顏,上下將她打量了一遍才轉回頭去,抬了抬下巴挺了挺背,不鹹不淡道:“既然姑娘自己說了,那便不是我偷懶耍滑了,此去宮門也近,姑娘隻需直走便能看見宮門。我這便回去向皇後娘娘回話了。”</P>
王嬤嬤走了,宮道上隻剩下花顏獨自一人,她像是一個紙人,被抽走了全身的木棍與線條,隻剩下輕輕薄薄的一張紙霎時間癱軟下來。</P>
她下意識撐在一旁的宮牆上,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前走著。</P>
不知道走了多久,花顏依舊看不到儘頭,情緒卻像是滔天的巨浪一般,瞬間席卷了上來。</P>
皇後娘娘的話宛如魔咒一般縈繞在她的耳邊——“一個出身低微的宮女,竟還敢肖想丞相。”</P>
她竟不知道,原來鈍刀子紮心才是最折磨人的。</P>
倘若說起來,這宮中的宮女和宮外尋常人家的丫鬟雖然同是奴才,要真說起來,宮女都比丫鬟要高上一個台階兒。</P>
宮女愛慕大公子,是癡心妄想,不知好歹。</P>
那她比宮女身份還要低微的丫鬟呢?</P>
又當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