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一點不怕我啊,哪兒來的底氣?”
路虎看著斐明月這副冷靜的樣子,眼中興味愈濃。
“讓我猜猜,當年的事情你是不是還留了後手?”
斐明月麵色僵硬:“你什麼意思。”
路虎拍了拍手,他留在倉庫的小弟們都出來了,其中兩個還押解著斐明月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唐挽秋。
“挽秋,你怎麼在這兒?”
斐明月後背發涼,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她信賴多年的友誼,在唐挽秋出現的那一刻已經岌岌可危了。
唐挽秋麵色冷漠,和以往待她的態度大不相同:“我為什麼在這裡,你不清楚嗎?”
斐明月欲言又止。
她不確定唐挽秋是不是出賣了她,或者路虎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錄音的事情。
她怕唐挽秋對她心寒,更怕路虎會傷害唐挽秋。
但是唐挽秋顯然不相信她會擔心自己。
看著斐明月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隻覺得虛偽可笑:“你怎麼不說話?其實你是想問安軼那段錄音的事情吧,怎麼,都這種情況了,你還想留著這段錄音發黴嗎?”
斐明月麵色蒼白:“你,你都告訴他們了?”
唐挽秋得意冷笑:“告訴了,一年前團內推優的時候我就告訴了。”
什麼?
斐明月一愣:“你什麼意思?”
“文盲就是可怕啊,”唐挽秋揮開鉗製她的小弟,走到斐明月麵前,捏起她的下巴冷笑,“你沒上過大學,這點細枝末節的小事你肯定不知道,其實和團內推優關係也不大,主要是遞名單去給輔導員的時候我碰到了一個老師,他是路虎的親戚,我以後能不能保研,也不過是路虎一句話的事情。”
“所以為了向路虎獻好,我就主動告訴他,當年你拷走了安欣電腦裡的錄音。”
斐明月這下聽懂了,她最信任的朋友,因為保研的機會,背叛了她。
但是她很難相信,明明在到這裡之前,她和唐挽秋打電話的時候,她還那麼關心她,明明以前她都是她身邊唯一不斷鼓勵她的好朋友。
為什麼一個人變了,她一點都察覺不到呢。
“挽秋,是不是他們威脅你了?”她含淚扶著唐挽秋的肩膀看著她,“沒關係的,錄音沒了就沒了,隻要你平安就好,我不告了,兩年前的事情我可以忘記,隻要以後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她不相信她最好的朋友會背叛她。
但是唐挽秋卻厭惡地推開了她:“你說你希望我平安?那你為什麼要把這麼危險的錄音交給我保存?如果你今晚真的出事了,我貿然把錄音公布出去,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嗎?”
“你是這麼想的?”斐明月震驚地看著她,“可是錄音的事情我隻告訴你一個人,我當時是想自己留著的,是你說,萬一遇到什麼事我一個人留著也沒人知道,不如你幫我保管,隻要我一出事,你就把錄音公布出去,揭露安欣的真麵目。”
她一開始也擔心會連累唐挽秋,所以都沒告訴她錄音的事情。
還是半年前她主動來打聽,她才和她說了錄音的事情。
等等,半年前她主動來打聽她是否能立案,有沒有立案證據。
斐明月終於反應過來,目光蒼涼地看著唐挽秋:“你是不是那時候就打算去討好路虎了,你是故意關心我拿到那段錄音的?”
她的淚水終於控製不住地決堤了:“唐挽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怎麼能這樣出賣我?”
唐挽秋生硬地避開她的目光,冷道:“這段錄音是安軼打電話給安欣,叫安欣出去找他的不假,安欣也確實移花接木,用這段安軼以前找她的錄音把你騙出學校,可是誰會相信你?”
“你連安欣那晚打給你的電話錄音都沒有,怎麼證明安軼這段錄音和那晚你接到的電話一模一樣?”
“斐明月,我早就勸你認命,不要和安欣爭,你爭不過她,我也勸過你不要和陸景衡結婚,但是你聽了嗎?”
唐挽秋眼中也有些悲傷起來。
“這段錄音對你來說不是鐵證,但是對路虎來說,可以少點麻煩,我用它去換保研資格,不過是廢物利用,你也不要怪我。”
“廢物利用?”斐明月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我的人生就是被這段錄音給毀了?就算它不能成為實質性的證據,你也不能用它去謀取利益,你這是吃人血饅頭你知不知道?”
她的大學夢碎了,她的左耳聾了,她的人生因為這段錄音被徹徹底底地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