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明月沒理他,而是看著小護士說道:“我等會兒就過去,這個人和我沒關係,手術同意書不需要他簽字。”
小護士一愣:“啊,那您有其他家人嗎?或者其他可靠的朋友也行,人流手術不是一般的小手術,如果您已婚的話,簽字的人最好是您的先生。”
“什麼人流手術?”陸景衡整個人都愣住了,然後目光欣喜地看著斐明月問道,“明月,你懷孕了?你有了我的孩子嗎?”
斐明月譏誚冷笑:“是你和安欣的孩子有了最親的妹妹或弟弟,你是該高興。”
陸景衡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微微皺眉說道:“你非要曲解我的意思嗎?”
說完,他對小護士說道:“不好意思,手術取消吧,我們要這個孩子。”
斐明月覺得陸景衡簡直喪心病狂,等小護士離開以後她才怒道:“你要這個孩子?你憑什麼要它?就憑它還沒出生,你這個生物學上的父親就已經給它安排了一個生物學上的哥哥嗎?”
陸景衡微微抿唇:“不管你怎麼說,醫院怕醫鬨,隻要我這個做丈夫的不在手術書上簽字同意,他們就不敢給你做手術。”
“明月,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隻要你想清楚了,你的福氣就在後頭。”
說完,他就筋疲力竭地離開了。
斐明月現在在氣頭上,他都放下自己的尊嚴和她下跪了,她居然還不原諒自己。
陸景衡覺得她現在的腦子糊塗得很,還是各自冷靜一段時間以後再說。
等陸景衡走了以後,斐明月按鈴叫來剛才那個小護士。
小護士聽到她已婚的事情以後,果然拒絕她想做人流手術的要求。
難道她隻能生下這個孩子了嗎?
或者說,她一個得了胃癌的孕婦,要大著肚子等待死亡的降臨。
她有想過把她得胃癌的事情告訴陸景衡,這樣他肯定會同意她打掉這個孩子。
可是這樣一來,離婚就更沒有希望了,按照陸景衡的性子,肯定要照顧她到去世。
她不想死後的身份是陸景衡的亡妻。
以前她覺得這是她的夢想,但是經過昨晚的事情和剛才的爭吵,這個身份讓她惡心。
她必須和陸景衡離婚,然後乾乾淨淨地死去。
——
“傅總,唐醫生已經安排一個護士去傳話了,陸景衡知道以後,斐小姐想打胎也沒辦法了。”
衛澤走進一間醫生辦公室,對著靠在那裡無聊轉筆的傅西樓說道。
傅西樓冷笑:“我當她對陸景衡有多癡情呢,女人狠起來當真是鐵石做的心。”
衛澤捏了一把冷汗說道:“其實斐小姐生氣也正常,誰能想到陸景衡這麼拎不清,什麼都想要,他要是先讓安欣打胎,然後再去給斐小姐下跪道歉,說不定斐小姐也就心軟原諒他了。”
“他還下跪了?”傅西樓停下手中轉動的筆,一臉興味道,“就這樣斐明月都沒原諒他?有意思。”
衛澤無奈道:“該解決的問題一個都沒解決,他跪了有什麼用。隻是傅總,陸景衡不同意離婚,你要幫斐小姐一把嗎?畢竟那個孩子是您······”
“不用,”傅西樓麵色冰冷,“由著他們折騰,就算生下我的孩子,她也必須給我妹妹陪葬。”
衛澤捏了一把冷汗:“就怕她等不到毒疤入境,甚至等不到生下孩子的那一天。”
傅西樓蹙眉:“什麼意思?”
衛澤:“安離已經回帝都了,他的腎病拖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