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被她這樣蜻蜓點水地啄了一下臉頰,傅西樓就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住了。
彆的不說,這小丫頭是真的磨人。
斐明月沒察覺到他的異樣,隻覺得他的後背寬廣可靠,還很溫暖。
“小時候我奶奶經常背我出去乾活,就用那個背帶,你知道那是什麼嗎?你肯定不知道,那是我奶奶親手做的,可結實了,以前我爸小時候,奶奶也是用那個背他的,那個背帶算是我們家的傳家寶了,可是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提起安離,她的情緒明顯又低落了一些。
“安離死的時候,叫了一聲媽媽,我想,或許他也不是一個十足十的壞人,被迫忘掉親生母親在帝都寄人籬下,時間久了,心理扭曲也正常。”
她對父愛求而不得,此刻安離死了,看上去像是得到了解脫,焉知她心裡空掉的那塊親情,永遠都補不上了。
傅西樓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他能做的就隻有一路背著她,耐心地聽完她的傾訴。
對斐明月來說,這就夠了。
她需要的也不過就是有個人能在乎她的喜怒哀樂,在她難受的時候陪在她身邊。
陸景衡守在病房前等了很久,沒想到等來的就是斐明月極度依賴地趴在傅西樓後背,而傅西樓也很溫柔地背著她的畫麵。
郎才女貌,他這個前夫看了居然都覺得般配。
他心裡痛的厲害,有些哀怨地看著斐明月,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一般。
斐明月看到他以後則是愣住了,拍了拍傅西樓的肩膀讓他放她下來。
傅西樓麵色轉冷,看不出情緒地放下她,然後看著陸景衡問道:“你來做什麼?”
兩人再見麵,已經不再有長輩照顧晚輩,晚輩崇拜長輩的好氛圍了,而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修羅場般的碰撞。
一想起在陸家那晚,一窗之隔傅西樓當著他的麵對斐明月做的事,陸景衡就恨得牙癢癢。
他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冷漠道:“明月畢竟是為我生孩子才住院的,我來看看她,不過分吧。”
傅西樓嗤笑一聲:“嗯,是不過分。”
陸景衡心裡有氣,忍下來以後看著斐明月的腿問道:“明月,你的腿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行動不方便要外人背你了。”
“什麼行動不方便,你彆咒我,”斐明月也懶得給他好臉,親密地靠在傅西樓的身上,看著他冷笑,“不過是我和西樓撒嬌的小把戲而已。”
她像是菟絲草一樣依偎在男人身邊,柔情似水的,陸景衡從沒見過她對自己這樣。
每次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是說不了幾句話就吵,更嚴重的時候,她就像是刺蝟一樣反擊,要麼拿花瓶砸他,要麼扇他耳光,根本不拿他當人看。
那副潑婦一樣的野蠻樣子,和現在這副柔媚溫婉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陸景衡看到她在傅西樓麵前才會有的小女兒嬌羞樣,他就嫉妒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