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樓很善變。
她剛認識他的時候,覺得他高不可攀,不可親近,後來兩人在一起了,她覺得他寬宏大度,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最後事情敗露,她懼怕他的城府心機,還有偏執殘暴的真實性格。
但是現在,看著他麵不改色地承認自己是個禽獸,她隻想說,人不要臉,果然天下無敵。
安軼也被氣到了,但是更傷人的還是斐明月恨不得立刻和他劃清界限的態度,最後隻能落寞的離開。
他再想幫她,當事人如果不樂意,他豁出一切都無濟於事。
等安軼離開以後,斐明月就放開了他的手,冷漠地撇開頭看向窗外。
傅西樓譏誚冷笑:“利用完以後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知道你是裝的,隻要給你機會,你就一定會逃,你隻是不想連累他而已。”
“但是明月,你逃不掉了。”
粗糲的指腹狠狠地摩挲著她脖子上的項圈,被碰到的皮膚過電般的讓她全身顫栗,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她很怕他。
怕他的大手突然收緊,就殘忍地結束她的生命。
她懼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了以後還落在他手裡,靈魂也得不到安息。
“以前在安家的時候,隻有他在家的時候有人護著我,他是我哥哥,為他以前對我的那些好,我不想連累他,不可以嗎?”
她控製住發抖的聲音問他。
傅西樓很滿意她對自己的懼意。
隻有害怕,才會屈服。
“當然可以,”他在她身旁坐下,冰涼的吻毒蛇般的貼在她的後頸,“但是我生氣了,你打算怎麼哄我?”
斐明月死死地攥著被角,沒說話。
傅西樓捏緊她的下巴,恨不得將她捏碎:“怎麼,不想服侍我?你現在除了這點用,還有什麼價值?想保住安軼,你就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我膝蓋疼。”
她麵無表情地說道。
傅西樓臉上的戾氣瞬間凝滯。
掀開被子,他看到她的兩個膝蓋上都裹著紗布,還滲出了很多血。
心臟驀的收緊,他有些顫抖地伸手。
斐明月避開了,聲音疲憊:“傅西樓,我很疼。”
傅西樓的手顫抖地懸在半空,良久才聲音沙啞地說道:“以後你就不欠她的了。”
斐明月看著涼薄的男人,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滴血:“我本來就不欠她的。”
傅西樓慢慢直起身,將她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輕聲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以後你乖乖留在我身邊,我不會虧待你。”
“你想上學我就送你去上學,你想結婚我們就結婚,隻要你不離開我,你想要的都會得到。”
如果我想你死呢?
斐明月在心底近乎歇斯底裡的質問著。
可是她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