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潔卻不承認,在助理的攙扶下委屈地從地上站起來,泫然欲泣道:“梁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啊。”
梁行簡握著她的手腕,目光死盯著她反戴的戒指怒道:“聽不懂?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反戴戒指?”
季潔還在狡辯:“這個你就要去問化妝師了,我剛才情緒一直沒從戲裡走出來,就沒注意到,這些都是化妝師的事情,你過來質問我是什麼道理。”
說著說著她還有理起來,看著被傅西樓護著的斐明月冷笑:“斐明月,你麵前站著的這位就是傅總吧,我說你麵子怎麼這麼大,能把我和隋肅一起請來,原來是攀上高枝了。”
事實如此,斐明月不好反駁。
於是季潔就愈發得意起來:“但是作為前輩,我還是警告你一聲,演員最重要的是敬業,你不敬業,搞再多的歪門邪道也沒用。”
“不就是打你一個耳光嗎,這都要矯情的借位,所以說你們新人演員真是一點擔當都沒有,像我,出道六年,什麼東西都是真刀實槍的上,從來不會借位找替身什麼的。”
她高高在上的以前輩的姿態睥睨著斐明月,用敬業這兩個字占據道德高地,懟得斐明月啞口無言。
斐明月再生氣也不能出來反駁,因為一旦反駁了,就是在質疑“敬業”這兩個字。
梁行簡也沉默了,心裡想為斐明月出氣,但是礙於自己是導演,也不好反駁占據道德高地的季潔。
傅西樓是在這時候開口的。
他看著季潔,目光微涼:“既然季小姐這麼敬業,從不用替身,那劇本裡的那場被群狼追逐的戲份,就由季小姐親自完成吧。”
季潔還以為傅西樓能說出什麼呢,聞言冷笑:“這是自然的,我拍戲從不用替身,傅總,您養著金絲雀,自然不知道這鳥兒也是能振翅高飛地去捕獵的。”
“好的很,”傅西樓讚許地看著她,“季小姐這麼有膽識,也算為女人爭光了。”
被傅西樓誇了一句,季潔臉頰微紅,有些飄飄然,開始在腦子裡腦補傅西樓是不是看上她了。
而傅西樓的下一句話讓她如墜冰窖:“衛澤,讓人把我的那塊訓獸場收拾出來借給劇組,摳圖拍有什麼質感,我投資的劇,要拍就拍實景。”
看了一眼被嚇得臉色慘白的季潔,他繼續說道:“馴獸師也不用準備了,季小姐這麼自信,想必也能馴服我養的那幾條狼。”
他說到做到,劇組立刻開始準備東西,帶著季潔一起去傅西樓在西郊的訓獸場。
麵對環伺的餓狼,季潔還沒開始拍就嚇得暈過去了,工作人員又輾轉送她去醫院,聽說她醒來以後一直在說胡話,精神已經崩潰了。
斐明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忍不住後背發寒,想起自己看到的季潔被狼王撲在身下撕咬的那一幕,身體就開始哆嗦起來。
而傅西樓呢,他當時就那樣冷靜地看著,好像隻是看著自己的寵物像往常一樣狩獵,冷血得令人發指。
“想什麼呢?”
傅西樓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的時候,斐明月嚇得一哆嗦,手裡的杯子都摔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