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瑜聽到君衡這樣問自己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像看神經病一樣似的看著他,還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問道:“君衡,你沒事兒吧?你為什麼要突然這樣說,你怎麼會覺得自己配不上我呢?這可不像你呀。”
君衡一直都是挺自信的,甚至有點自戀的人,隻要是他看上的東西,他都覺得他自己應該擁有,而且也配得到,可是現在居然像隻流浪的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問她這樣的話。
傅南瑜心裡不是很舒服,她有點心疼君衡了。
君衡的身世就像是傷疤一樣,如今雖然已經好了,但是那裡會永遠有一道傷口,需要用一生去治愈,她也做好準備,要一直陪在他身邊了。
可是看到他開始難受的時候,她心裡也會跟著難受。
她覺得君衡不該這樣,他應該還像以前那樣自信,不害怕失去,不畏懼將來。
“南瑜,”君衡握著她的手腕親親抱住她,“可是我現在真的很沒有自信,我總覺得你離我越來越遠,我們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個距離不是物質條件帶來的,而是兩個人的精神水平帶來的。
他除了繼承的那一大筆財產,其實並沒有什麼可以配得上傅南瑜的,兩個人的精神麵貌更是截然不同,如今傅南瑜已經是市長了,然後他卻始終是她辦公室下一個混日子的小文員。
以後又能有多大的出息呢?甚至隻能看著她和其他人出入各種場合,然後自己隻能在一邊看著,甚至連跟過去的資格都沒有。
每當想到這些,君衡就會覺得挫敗,甚至有衝動讓傅南瑜直接離職,以後和他一起逍遙的過日子該有多好。
但是他知道傅南瑜不會這樣的,甚至一旦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傅南瑜就會生氣,重新審視他們這段關係了。
所以現在被痛苦折磨煎熬的便隻有他一個人,傅南瑜根本不能理解他內心的煎熬與糾結。
傅南瑜確實不理解,她隻是看到君衡這幅樣子覺得心疼。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問道:“要不你去其他地方工作吧?或者我幫你開個公司?”
君衡不滿地看著她:“你這是什麼意思?覺得把我調走了,你就可以逍遙了是嗎?”
傅南瑜被他這副生氣吃醋的樣子給逗笑了:“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會這樣想呢?君衡,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可能就是心裡不平衡了,覺得我是你的上級,然後我們又是男女朋友關係,不能公開,平常你見我工作不能帶上你,可能是你會難受,我就想要不你換個環境吧,眼不見為淨。”
她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領,鼓勵道:“而且你這麼聰明,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的,與其一直在我手下做個小文員,不如自己出去試一試其他領域,說不定你會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
君衡低頭蹭蹭蹭她的額頭,撒嬌道:“可是我就喜歡和你在一起,其他事情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已經擁有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對賺錢根本沒興趣,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夠一直留在她身邊,每天都看到她而已,可偏偏他愛上的女人事業心太強,根本不可能為了他辭退工作和他一起過日子的。
這是他們之間最大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