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櫻怔住一瞬間,隨即她麵上笑得非常陽光,但笑得眯起的眼縫中透露出極度惱火。
“你想死麼?要我現在送你一程嗎?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胡話
傅雨櫻真的很生氣,她那麼費力想要救他,結果他自己卻一副接受命不久矣的想法。
他會突然有這種想法的原因不難猜,他覺得毒發失去規律,間隔時間突然大縮短可能是因為時間不多了。他是想趁著他還在的時候將能留給自己的東西都留給她。
宇文耀大概是真的感受到了不太妙的氣壓,一時沒有說話。
傅雨櫻從宇文耀手裡抽回自己的手,雙手撐在他的是身側,俯視著身下的宇文耀:“我說了,你不會死的。你這次毒發也和你心裡想的不一樣,是人為的外因刺激
宇文耀麵色變了變:“人為?你已經有了猜測?”
傅雨櫻歎了口氣,重新在床邊坐好:“是,我有猜測,而且有九成的把握我的猜測沒錯,但——就算到了現在,我都對我自己的猜測非常震驚
宇文耀重新拉住傅雨櫻的手:“是誰?能知道如何刺激我毒發的人,很可能就是給我下毒的人,哪怕不是,也多半是知曉給我下毒的人是誰,才會知道我中了此毒
他中毒的事情對外是封鎖的,所以他才明白這一點。
傅雨櫻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她希望一次性說得宇文耀沒有反駁的機會,不然換成任何人發生這種事情,都會下意識給犯人辯解。
因為犯人是親近的人。
宇文耀見傅雨櫻沒有立刻開口,他心中千思百轉。
“告訴我,好嗎?”
“我當然會告訴你,也必須告訴你傅雨櫻立刻道,“隻是我在想從何說起。先說結論還是先說猜測過程
她反手抓緊宇文耀的手,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宇文耀的雙目,她知道自己說出猜測之後會看到他大概怎麼樣的表情。
她不想看到,可更不想將隱患留到日後更危險的時候再說,那是腦子有病的人才乾的事情。
宇文耀好像從傅雨櫻的身上感受到了什麼,他嗓音有些燥地說道:“你覺得我對答案會反應很大對嗎?從結論說吧,我想知道答案,不論那是什麼樣的答案
傅雨櫻握著宇文耀的手更用力了一些,好像想從其中給他一點力量來承受接下來要迎接的部分真相。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聲音沒有立刻傳出來,她在害怕。
害怕宇文耀知道之後會多難受。
宇文耀緩緩坐了起來,他這番動作都讓他額頭冒出細汗,因為身體的痛楚並沒有消失,隻是在他能忍耐的範圍內。
他抬起另一隻手撫上傅雨櫻的嘴角:“看你這幅樣子,我能猜測的範圍縮小了,裡麵不管是哪個人,我都很不願意去相信,但你能說有九成把握,我知道你的推理一定有相當穩妥的證據支持,而我也相信你。事實永遠是事實,不是不知道就代表不存在的
“我知道傅雨櫻深呼吸,抓住宇文耀撫摸嘴角的手,“其實我本意是希望你身上的疼痛減輕一些再跟你說這件事情的,結果你胡說八道,我又順勢說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