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昏嶺隔重信(1 / 2)

我刀破長風 曉山塘 1869 字 6小時前






第四章昏嶺隔重信

“前輩好眼力。”淩無非見他目光慈祥,戒備許久的心也放鬆下來,便即走近他跟前,躬身行了個禮。

“你……”男子指了指淩無非,又把手縮了回去,笑了一笑,又似想收斂一般,稍稍別過臉,點了點頭,接著朝他望來,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晚輩姓淩,名無非。”淩無非認真答道。

“非,過也,無非即無過,好名字。”男子點點頭,眼中似有欣慰,隨即轉向沈星遙,問道,“那這位小姑娘……”

“我叫沈星遙。”

“蘭燭時將鳳髓添,寒星遙映夜光簾……”男子看出二人對視時眼中那不言而喻的默契,點頭笑道,“男才女貌,天造地設,不錯不錯……”

說著,在二人略顯訝異的目光下,抱穩那隻野兔,笑著問道:“你們兩人,是怎麽到這來的?”

“誤打誤撞……”淩無非認真思索一會兒,方道,“我想問問前輩,您可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不著急,隨我來。”中年男子說著,便即對二人招了招手,領著他們穿過灌木叢,又走出很長一段路,來到幾間小木屋前,推開門,道,“來來來,進來坐。”

此人瞧著也像是從羅剎鬼境之外而來的,對待二人頗為親切。

淩無非原對這奇詭之地懷著莫名的恐懼,可自見了這中年人後,那恐懼之感,便忽然消失了,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我在這也待了快有二十年了,還是頭一回見到從外邊來的人。”中年男子一麵念念叨叨,一麵拉出椅子,示意二人入座。

“敢問前輩如何稱呼?”沈星遙問道。

“我嘛……”男子眸光忽然變得深邃,過了一會兒,又露出笑容,朝二人望來,道,“叫我洑流便好。”

洑流自洄糾,激瀨視奔騰。

此名是真是假,便與這羅剎鬼境的存在一般,無從考,也無需過多計較。

洑流端來茶點,招呼二人一齊坐下,笑嗬嗬道:“看你們來的方向,似是太虛洞。看來是從太平鎮的入口進來的。”他將兩盞倒好的茶推到二人跟前,道,“世人總把這羅剎鬼境想得太過玄乎,其實啊,真到了這裏,也與外界沒什麽不同。”

說著,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真要說有何不同,倒是有幾處天玄教的遺跡,可以一觀。”

“哦?”淩無非聞言一愣,“那麽,這些遺跡又在何處?”

“方才你們經過的太虛洞,便是其中之一,其間物事瞬息萬變,亦幻亦真,難以辨識真假,老夫也曾在裏頭吃過些苦頭。”洑流笑嗬嗬道,“還有便是這西南山裏,有個石窟,裏邊倒是沒什麽詭異之物,隻是繪了些天玄教的古老圖騰。”

“那……前輩能否指個路?”淩無非問道。

“客氣了,孩子。”洑流道,“這個時辰才到晌午,過一會兒也該用飯了。從這到玄岩窟,少說也要走一個多時辰,不如等用過飯,我帶你們去。”

“現在才是晌午?”沈星遙往窗外看了一眼,見豔陽高照,不禁愣道,“可我怎麽覺得,剛才在太虛洞裏,起碼走了一日有多?”

“太虛洞中,時辰變幻與外界不同。”洑流笑道,“習慣就好。”

“那,就多謝前輩了。”淩無非再次施禮。

洑流不言,笑嗬嗬點頭望著他,隱約發出一聲嘆息。

聽洑流說,西南方向的那座山,名為“岱蒼”。而那個叫做玄岩窟的地方,就藏在這岱蒼山間。

石窟之內,一幅幅壁畫高低錯落,洞壁慘白,顯已歷儘千萬年的風雨衝刷。飽經歲月磨礪,裏邊的壁畫也變得坑坑窪窪,殘缺不全,唯一完整的,是一副重重雲霧遮蔽著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狼頭的壁畫。

“此畫名為‘狼蟄蒼雲’。說的是深山之中,住著一群野狼,後巢穴被人侵占,遭人虐殺,便蟄伏於雲霧繚繞的山間,暗暗謀劃複仇,屠儘那些貪婪之人,奪回領地。”洑流指著那幅壁畫說道。

“寓意倒是不錯,”淩無非仔細端詳壁畫,若有所思,“隻是結合天玄教那些令人發指的行徑,他們愈加壯大,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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