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沒有裴儉做不出來的齷齪勾當 (1 / 2)







許宛歆頰邊還掛著淚,仿佛這時才注意到,她忙拿起帕子擦拭,「聽聞表哥進了都察院,這是才從衙署回來?」

她說話的時候,嗓音中還帶著哭後的沙啞,眼皮粉融,垂首間帶著欲說還休的傷心。

大凡男子看到、聽到,總是難免會在心底裡情不自禁地憐惜,想要知道她憔悴傷懷的因由。

許宛歆由來便是一個美麗而懦弱的女子。

裴儉蹙眉想著重重心事,片刻後點了點頭,說道,「天色不早,你怎會在此處?」

許宛歆螓首微垂,「天熱,蟬鳴鳥叫攪得人心煩,這才出來散一散。」

說是散心,哪有人會選在這種陋街僻巷?

許宛歆單純荏弱,不是個會說謊的性子。

裴儉不欲拆穿,目光略過她微腫的雙眸,古井無波道,「等散好了,早些回去。」

他打馬欲行,與馬車錯身時聽到許宛歆的驚呼,「表哥,你的臉怎麼了?可是有人傷你?」

她極是關切,一雙眸子裡盛滿擔憂,像是一隻被惹急的兔子,連聲音都帶出惱怒,「那人是誰!」

從前裴母喜歡許宛歆,早早給兩人訂下婚約,又因沾親帶故,許宛歆自小便稱裴儉表哥。即便後來橫生變故,兩人退婚,這稱謂也從未變過。

裴儉無所謂道,「無礙。」

顧辭那晚下了死手,他臉上的傷這幾日才漸淡了,不過他也沒留手,顧辭照樣好不到哪裡。

打一架,反倒比彼此忍耐的強。

許宛歆眸光微動,撩起耳畔一縷垂漏下來的碎發,一張白玉似的麵頰,很有家常的溫婉,「那日我給表哥送信,不意表哥竟換了住所。不知表哥如今住在何處?」

她淚光點點,天生便比旁人柔弱三分,此時言語切切,著實動人心腸。

裴儉如今住的,是他與念兮的家,「咱們如今大了,瓜田李下,不大方便。」

他並未告知,委婉拒絕。

許宛歆立時便漲紅了臉,連著耳根都一道紅了,「都是婉兒思慮不周,還當是咱們小時候,什麼煩惱都沒有。表哥,我總記得伯母還在世的時候。」

裴儉大約猜出今日許宛歆失態的原因。

不外乎「婚嫁」二字。

自許宛歆年歲漸長,尤其是笄禮過後,許尚書便一直在給她積極相看高門子弟。許宛歆是個軟弱之人,她不敢抵抗父親,更不想隨意嫁人。

便求到裴儉頭上。

「表哥,我不想被父親隨意配人。父親想要拿我的婚事做攀雲梯,我心中實在委屈。可我隻是閨閣女流,父親根本不會顧念我的意願,就像當初退婚……」

「我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隻好假意與父親說我……心儀表哥,誰都不嫁!」

裴儉並不覺得她這主意好,「這樣的名聲,你往後要如何嫁人?」

他有自己的氣性。

自當年被退婚,裴儉決計不可能再娶許宛歆。

何況他於許表妹,根本談不上什麼兒女情意。

許宛歆輕飄飄一笑,像是無害的小鹿,眼眸水潤純真,「表哥放心。往後等我遇到自己喜歡的郎君,隻說那些是謠傳便是。本就無憑無證,表哥總不會拿出去說嘴。」

許宛歆幼時,常被裴母接到鄭國公府玩耍。裴母喜歡女孩,總說「婉兒也是我的女兒。」

在裴儉對於父母雙親模糊的記憶中,總有一幕是母親和許宛歆在院中玩耍,他被父親訓練基本功,站樁站的雙腿打顫,看著母親和表妹在樹下歡笑,那時心中十分羨慕……

𝖘𝖙𝖔.𝖈𝖔𝖒

這是他深藏內心的美好。

他也有過父母健在的好光景。

是以對許宛歆,他總是比旁人多一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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