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陸文斐被我趕了出去,我實在不忍我的兒要麵對著一個他喊著阿爹卻與他未婚妻有首尾的男人,更怕我控製不住自己,手刃了陸文斐。
陸文斐被趕出來後,沒有離開,也不敢靠近。他也枯坐在門外,而我給我的橈兒唱了一夜的安眠曲。漸漸,我也安靜了下來。
翌日清晨,我打開了房門。陸文斐、婆母、我爹、我娘、阿兄、阿妹都聞聲看過來,見我沒有做什麼過激的事情,長籲了一口氣,但大家都紅著眼,尤其是陸文斐身上的長衫背後破成一縷一縷,還滲著血,想來婆母昨晚動用了家法。
婆母,見我出來,醞釀了好久,隻巴巴喚了我一聲,夕兒便又紅了眼。
阿娘,橈兒的後事我想在放到長樂侯府辦,事後,我會送份離和書過來,到時,麻煩您讓陸文斐蓋上私印,送官府備案。我向婆母福了福身子。
婆母也是真心疼愛橈兒,也待我寬厚,橈兒的離開,對她打擊也很大,一晚不見,她的雙鬢也生出許多白發。這大概是我給我的橈兒敬愛的祖母最後的尊重了。
而我,走向我的至親們。他們隻是一個勁兒紅著眼說,夕兒,你還有我們,還有我們陪你……
是了,我不能倒下,我要給我的橈兒辦個體麵的喪禮,讓他好好地跟這個世界說再見,我還有我的阿娘、我的阿爹、我的阿兄、我的阿妹……不能再讓他們傷心了。
當然,還有我克己守禮的好丈夫,還有我兒聽著她的名字便會紅了臉頰的,那個天真爛漫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