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開宴的時辰馬上就要到了,陛下隻好告了罪,便往男賓的宴席快步走去。便由著我攙扶著太後上了主位,許是感受到我略有發抖的手,太後往吳柳屏的方向斜瞥了下,後輕輕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撫,便允了我的告退。我便走向了阿娘和阿妹坐的位置。...
因著開宴的時辰馬上就要到了,陛下隻好告了罪,便往男賓的宴席快步走去。
便由著我攙扶著太後上了主位,許是感受到我略有發抖的手,太後往吳柳屏的方向斜瞥了下,後輕輕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撫,便允了我的告退。
我便走向了阿娘和阿妹坐的位置。
阿娘和阿妹到底是顧著顏麵,不說話,鐵青著臉,坐在吳柳屏的斜對麵。
阿娘瞧見我走過來,才稍稍緩和了顏色,儘量裝著若無其事,把桌邊的茶碗推到我麵前,歎了口氣,喝些茶潤潤喉。我就說不讓你進宮,你還非要來,找氣受不是?
阿娘到底是同我一樣,憤恨難平,即便是儘全力控製,動作多少還是顯得有些僵硬了。
阿妹約莫是從入了宴席就開始忍著,現下有些忍不住了,把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咬著牙,用隻有我們能聽到的聲音道,還有臉來參加宮宴,不要臉的賤蹄子!
阿娘和阿妹怕我傷心,平日裡全然不在我跟前提陸文斐、吳柳屏等的事情,隻是拿著旁的事情,想讓我分出心來,慢慢忘記傷痛。
想來是平日裡她們小心翼翼、煞費苦心,好不容易有些成效了。
卻不想,一個晚宴,就能枉費了她們半年來得心血,是真真氣到了。
阿娘連麵上斥責阿妹無禮的樣子也不想裝,隻低頭喝著茶。
吳柳屏聽到茶碗的聲音,驚了一下,頭更低了,慢慢又往衛國公夫人身上靠近了些,頭都快低到衛國公夫人的懷裡了。
嗬嗬,誰能想到,她如今竟能安靜得如同其他貴女般靜靜地坐在她母親的身邊。
曾經那個恣意活潑的衛國公嫡次女,跟著衛國公夫婦,初到京城便攪亂了好些兒郎的一池春水。
她全然沒有京城姑娘的矜持,一身紅衣、一隻馬鞭,開心便爽朗地大笑,不開心便實實在在地表現出來。
讓那些京城的兒郎、姑娘們仿佛透過她,看到了沒有世家規矩束縛、恣意舒暢的邊塞生活,惹得他們羨慕不已,爭相繞著她轉。
我的橈兒呢,便是那個時候紅著臉跟我說,他有喜歡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