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扇烏木牙雕繡梅花的屏風擋著,看不清後麵的人。
這個時節,夜風有些涼。
玄月想了想,準備去打坐。
“月兒,你進來。”
適時響起的聲音,和不太合適的稱呼。
從傍晚開始,他突然就這麼叫她了。
初聽見時,真把她嚇了一跳。
但她這會兒才發現,自己竟也習慣了。
“來了,師父。”
出了小亭,沿著廊下走到屋前。
玄月跨過門檻,繞過精致屏風,就見烏發如瀑,眉眼俊朗的藍衣少年正盤腿端坐於書案後,那骨節分明的右手中握著一支形製優雅的毛筆。
案上鋪開的紙上流動著淺藍色的雲痕,隨著柔韌筆尖落下的一縱一橫,皆遒勁有力,又灑脫自如。
玄月在他對麵盤腿坐下,由衷地讚歎道:“都說字如其人,師父的字和您一樣漂亮。”
玄骨彎彎唇,眉眼間卻沒有分毫得意。
看起來像是習慣被人誇字寫得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