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悅知道他一直在報複她。
她單膝踩在床上,沒有掛水的手肘擱在膝蓋上麵撐著頭,沉默地看著周千煜。
怎麼不說話周千煜冷聲道。
我在想,我要不要趕緊去生一個孩子,我國的法律對孕婦很保護,那樣的話,我至少不會立即派死刑,等我孩子生出來,十八年後,就是一條好漢,說不定還能替我報仇。傅悅一本正經地說道。
周千煜聽完,擰緊了眉頭,你還想找我報仇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母仇子報傅悅說著,自己也覺得挺好笑,露出笑容。
她躺回床上,腳丫擱在膝蓋上麵,隨意地晃悠著。
她才不要生孩子。
她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媽媽,也不知道爸爸是哪一個,會很可憐的。
傅厲峻那個家夥又太冷漠,小時候都沒有好好帶她,何況是她的孩子。
如果生出來注定是一個悲劇,要曆經磨難和痛苦,她就不要讓她的孩子出來受罪了。
周千煜看傅悅吊兒郎當的,一點都不把他的憤怒放在眼裡,還說要生孩子,讓孩子找他報仇。
他是真的生氣,氣的快要爆炸了。
偏偏她還一副我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讓人不知道她的缺口在哪裡,讓他八個月了,明明每次都覺得是在折磨她,可是,她還總是笑哈哈的樣子。
好像無堅不摧。
傅悅。你給我起來。周千煜厲聲道。
傅悅還是躺著,繼續晃悠著腳丫,耍賴皮地說道:不起。不起,就不起,你過來抱我啊。哈哈哈。
周千煜上前,抓住了傅悅的領子,把她拉了起來。
傅悅像是無骨雞柳一般,任由他拉了起來。
她平靜地看著他。
周千煜看她眼中一點都沒有俱意,傅悅,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感覺到害怕,才能會悔改。
傅悅挑眉,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回憶。
說實話,她媽把她從樓頂上丟下去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害怕。
她隻是……想要……一些東西。
比如,溫暖,情感。
可這些東西,可遇不可求。
你現在這樣,我就覺得挺害怕的。傅悅淡淡地說道,揚起笑容,我好害怕啊,千煜小哥哥,放了我唄。哈哈。
周千煜一眼就看出她一點都不害怕,故意的。
他鬆開手。
傅悅又倒在了沙發上麵。
你……周千煜還想說她什麼,可看到藥水管子裡倒流進了血液,他一驚。
剛才可能是他拎起傅悅的時候,管子在手的下方,所以血會倒流進管子。
他把管子拎了起來,血緩緩地又流進她的身體裡麵。
傅悅沒有發現他這個小動作,側過身,看向他。
周千煜鬆開管子。
你剛才拿著我的管子做什麼想要偷偷的注射什麼毒進去嗎。彆啊,我死在這裡,你是最大的嫌疑犯,而且,現在的法醫很牛逼的,能夠測出我身體裡麵中了什麼毒。傅悅狐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