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難看至極,青白交加。
盛眠一直都覺得陳鏡西是個萬分理智的人,沒想到也有被人氣得不理智的時候。
“盛總,讓你看笑話了,我也不知道小棠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他在搬走之前,一直都覺得宋棠是個驕縱的小女生,摔一跤都會哭半天,沒事兒小嘴叭叭,遇事兒眼淚嘩嘩,偏偏成績又很好,聽說在學校暗戀她的人很多,十五歲了走路還得蹦一蹦,一看就沒怎麼長大。
但是之後再見,那種驕縱就消失了,想到可能是在被學校開除的日子裡拚命賺錢養活她自己,什麼苦都吃過。
陳鏡西就是一陣心痛,完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他和宋棠認識了十年,就算是隻阿貓阿狗,認識這麼多年也該有感情了,何況宋棠是個人。
但是這份感情裡,絕對不摻雜其他的。
盛眠看到他還在使勁兒擦拭臉頰,仿佛要把那裡擦出一塊皮。
她是女人,當然知道宋棠是認真的,甚至不是一般的認真,已經變成了一種執念。
“陳鏡西,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她?”
陳鏡西沉默了一瞬,才說:“剛剛我不敢回答她有關宋母的問題,其實我知道她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甚至已經見怪不怪,我五歲那年,不小心闖進我爸媽的房間,看到我爸把一個陌生女人壓在床上,那女人是他的表妹,我當時隱隱知道那種事情不好,但並不清楚他們是在做什麼。”
“我爸是個好人,對我媽很溫柔,從小他們倆就是周圍的模範夫妻,那天我不小心窺到了殘忍的真相,但是又不知道該跟誰說,並且隨著我年齡的長大,我終於知道他們倆當時是在乾什麼,每次回想起來,就會覺得十分的惡心,我越來越無法忍受他的肮臟,所以十七歲那年我就離開家了,很少再回去。”
不管一個人有多強大,始終都會受到原生家庭的影響。
陳鏡西抬手揉著眉心,“因為他們,我厭惡婚姻,後來遇到的那些已婚男女,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會出軌,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純粹的婚姻,但現實卻是,大多數都是為了孩子在勉強過下去,我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小棠現在太年輕了,理解不了這些。”
而他已經三十二了,要考慮的事情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