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一直被這樣掛到了天亮。
期間沒有人來見她,除了那具在麵前躺著的屍體,這個屋子裡隻有她一個人。
陽光灑進來的時候,門終於被推開了。
有人走了進來,這個人用匕首割斷了捆著她的繩子,語氣很冷。
“這是那小子給你留下的紙條,嗬嗬,人已經被我們燒死了。”
說完,他直接離開。
盛眠站在原地沒說話,隻覺得腦袋裡“嗡嗡嗡”的響。
頓了好幾秒,她才追了出去,想要追上那個男人。
“你們不是已經拿到了印章麼?”
“要怪就隻怪那小子話太多了。”
男人上了一旁的車,不遠處是一堆灰燼,灰燼還有餘溫,裡麵是一堆屍骨。
盛眠的身體本就是在強撐,看到這一幕,隻覺得眼前一黑。
她想要暈倒,卻也知道自己不能暈。
這些人現在把她放了,她必須馬上離開。
必須離開這裡!
她一腳將還在燃著的灰燼踢開,把裡麵的幾塊人骨撿了起來。
剩下的,她實在分不清那到底是人骨還是什麼。
她的手因為撿人骨,被熏得黢黑。
而且這堆灰燼的溫度很高,很多地方還有炭火在燃燒。
盛眠扒拉了十來分鐘,確定自己拿完了屬於陸曄的骨頭,才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截布料,將撿回來的骨頭包在了裡麵。
其實她對陸曄並沒有很深很深的感情。
隻是在禁閉島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那個小子,他很多時候表現的都很怪異,但盛眠一直都在為他找理由。
比如在這樣的地方生存,有點兒怪異也是應該的。
大概是因為懷著孕,盛眠變得比以前感性了,她以為自己能帶陸曄離開這個地方,能為他解決那個刺青的問題,能讓他成為人上人。
但事實卻是,她什麼都沒做到。
擅自帶他來到中島,害他在這裡喪了命,連一副完整的屍骨都沒撈到。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麻木的拎著這堆骨頭,搖搖晃晃的離開。
她遭受了幾個小時的刑罰,身體幾乎在崩潰的邊緣。
現在隻是靠本能在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