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覺得心煩氣躁,自己回臥室去午睡。
睡到下午的時候,醫生上門來給她檢查身體,等醫生開出安胎的藥時,她頓了頓,才問,“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話,現在去流掉是不是最佳時間?”
醫生嚇得拿藥的手指頭都在哆嗦,下意識的邊看向沈牧野。
沈牧野的臉色很沉,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你不想要這個孩子,還是不想要我?”
江柳的心臟梗了一下,他跳下直升機的一幕反複在腦海裡閃過。
這種無力讓人煩躁,可妥協又覺得不甘。
她就像是被玻璃瓶框起來的蝴蝶,怎麼都撞不開那道屏障。
醫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什麼,悄悄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江柳沒說話,手掌下意識的就放在了肚子的地方。
肚子還沒顯懷。
大廳內變得很安靜,她垂下睫毛,餘光看到沈牧野坐了下來,然後攬過她的肩膀,將腦袋埋在他的脖子裡。
江柳本想把人推開,但手才落到他身上,那種濕漉漉的感覺又出現了。
沈牧野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她突然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飛快的把自己的手指收了回來。
之前她懷疑過,沈牧野可能會哭,但這一次是如此明白的發現,他在哭。
但是哭有用麼?
她也哭過很多次,哭到最後甚至都沒有眼淚。
眼淚這種東西最不值錢。
她張了張嘴。
沈牧野卻在這個時候將人放開,抓過一旁的西裝外套就出門了。
江柳的心口突然疼了一下,像是被毒蟲咬到了似的。
她就這麼躺在沙發上,突然覺得活著真的好累。
*
盛眠正在禦景苑翻看最近的財經報紙時,就聽到傭人說沈牧野來了。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沈牧野來禦景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