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路滑,程嘉餘撐著傘一路小心翼翼的走著,旁邊原本步伐極大的顧明彥也未說什麽,隻是自己也撐著傘,緩緩跟著。
等到竹鬆院門口時,程嘉餘的腳已經全濕了,她有些冷,耐著凍意仰頭對顧明彥問道,“您要不要進去坐坐?今日是要回京還是要住下?”
顧明彥正皺眉看著,“我會住下,就不進去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泡一泡熱水,不要受涼了。”
程嘉餘點點頭,收了傘在簷下站著,就要把披風脫了,顧明彥出聲阻止她,“不必了,進去吧。”
然後未等程嘉餘說什麽,就轉身走了。
程嘉餘回到房間後就把鞋襪都脫了換了身衣服,因為不方便洗浴就簡單擦了擦,然後和元喜就著元佑捧來的熱水泡起了腳。許嬤嬤回來後自責著,她在收拾好東西以後去了觀音廟,被困在了觀音廟,偏偏元佑也不懂要去找人。她是在程嘉餘後頭回來的,程嘉餘沒有怪她,好言勸著,讓她也去要點熱水泡泡腳。
許嬤嬤歎著氣走了,等回來時程嘉餘泡腳泡得也差不多了,她煮了一大鍋薑湯回來了。原來她跑去借了廚房煮了薑湯。不一會兒,素齋也送過來了。是熱乎乎的白粥,就著一些醃菜。
程嘉餘喝著薑湯,趁都忙著讓元喜去問了住處,也打一壺送過去。
這雨到了此刻才消停下來,程嘉餘身子回暖,山間夜涼,早早的上了床躺著,原本還想著看會書,不想才一會兒就沉沉睡過去了。
程嘉餘久不做夢,今日又做起夢來了。
再醒時,天仍黑著,外麵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程嘉餘睜著眼聽了好一會兒,三個丫鬟在地上打了地鋪,許是怕夜間寒氣重,窗門都關得緊緊的,房間內儘是綿長錯雜的呼吸聲,十分煩悶,程嘉餘下床穿了鞋,拿了外衫披著,步伐輕緩,走到窗口把窗戶打開了。
果然寒氣深重,雨聲也清晰起來,程嘉餘裹緊了身上的衣衫,寒氣把她吹醒了幾分。
她從來都對自己有十分清醒的認知,因此不是不知道,今日的她很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