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熔微微詫異,目十行看著上頭的內容。
陽惠城。
首批拿貨金額9萬8千兩。
落款處的筆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魏瑾賢!
嗬嗬。
好樣的。
他將協議遞給蔡掌櫃,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蔡掌櫃的額頭又冒出冷汗,心道:我怎麼把這份協議也拿出來了?
好在魏瑾熔什麼話都沒說,出了隱藏門後便下了樓結賬。
蔡掌櫃帶著方圓親自將魏瑾熔送到百寶居門口。
看著馬車漸漸遠去,二人終於鬆了口氣。
“東家?我剛剛表現得不錯吧?”
方圓稍稍湊近蔡掌櫃,小聲問了句。
蔡掌櫃點點頭,反問道:“我呢?沒露出什麼破綻吧?”
“沒~絕對沒有~您的演技好著呢!不過您能不能教教我?您如何能控製得了自己的冷汗?
剛剛那種情況,要是我的額頭也能冒些汗珠,那就再好不過了。”
方圓笑嗬嗬看著蔡掌櫃,將虛心請教進行到底。
蔡掌櫃巴掌就拍向方圓的腦袋,沒好氣道:“你還是多長點心眼吧!”
怎麼?
兔崽子還以為他冒冷汗是演出來的?
這誰能演得出來啊!
他根本就是被太子殿下的氣場給震懾住了好不好?
雖說太子殿下看起來淡淡的,好像是個沒有脾氣的人。
但能當國儲君的人物,又能簡單到哪裡去?
更何況,主子隻吩咐了他見機行事,也沒說清楚會有假協議的事兒啊。
那麼嚴重的事情被當今太子抓到了,他的小心臟能不砰砰跳嗎?
也就方圓這家夥,心是真夠大。
光記著演戲,也不想想假協議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會給百寶居帶來怎樣的影響。
不過這也不能怪方圓。
畢竟方圓隻是來打配合的,知曉的信息不多。
蔡掌櫃估摸著,方圓說不定還以為假協議的事情他老早就知道了呢。
“讓後院的丫頭去王府走趟,今日的事兒得趕緊告訴主子。”
“得咧。”
……
百寶居那頭,蔡掌櫃正吩咐下麵的人去傳消息。
緩緩行駛的馬車裡,魏瑾熔也沒閒著。
“雲庭,派幾個得力的人悄悄去趟陽惠城,務必要護好二皇子的安全。”
“是,殿下。”
馬車外的雲庭恭敬應下。
過了會兒,又問道:“殿下何不將二皇子抓回來?
皇上為了二皇子的事兒,已經接連幾日沒有好臉色了,連帶著殿下都受牽連。”
“不過是說本宮身為兄長,沒看好自己的弟弟罷了,算不上什麼大牽連。
你命人保護好二皇子就是,彆的事情用不著咱們多管。”
早在前幾日,魏瑾賢就離家出走了。
隻留了封書信在宮裡,說是兩個月後就回來。
具體去了哪裡?去做什麼?信中隻字未提。
出宮時,身邊也隻帶著個侍衛。
二人身上連個包袱都沒有。
瞧見他們出宮的人都以為他們是外出閒逛,沒人能想到那家夥膽大包天,竟敢離家出走?
這走,還直接去了陽惠城,難怪宮裡頭的人尋他不著!
魏瑾熔若是不知道魏瑾賢的下落也就罷了。
如今既有了方向,自然不可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雖說他跟魏瑾賢的關係並不親近,甚至都比不得魏慕華幾兄弟。
但身為長兄,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弟弟有任何危險。
個人離開京都城,連侍衛都沒多帶幾個。
做事情隨性便罷了,身手又不夠好,換了誰都得擔心。
至於為何不直接將人抓回來?
雲庭心疼自家主子,自然想借此機會,讓魏瑾熔在皇帝麵前立個功。
但魏瑾熔呢?卻不願意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因為他太了解劉貴妃和魏瑾賢了。
這人要是抓了回來,不僅容易讓兄弟倆心生嫌隙,更會讓劉貴妃誤會皇後。
誰讓他是太子,壓著魏瑾賢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