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老媽子怎麼了?”
薑將軍神色淡淡的,說道:“府中的老媽子靠自己的雙手吃飯,兢兢業業伺候主子,哪裡比不得你?
至少人家沒有主子的吩咐,就不會害人性命,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把兒媳婦的命都給奪了。”
“薑淮!”
“挖土種菜又怎麼了?”
薑將軍掃了一眼薑老夫人,繼續道:“人家南騫國的太上皇,這十幾年來沒少在行宮挖土種菜,還將自己種出的菜分給兒孫和大臣們吃。
怎麼?你比人家南騫國的太上皇還高貴,讓你挖土種菜陶冶情操,還委屈你了?”
“你……”
薑老夫人再一次氣急,捂著胸口道:“你長再大都是我的兒子,我的事情你說了不算!
讓我去莊子養老?想都彆想!”
薑將軍挑眉:“你不去莊子去哪裡?”
“我哪都不去,就留在將軍府!”
薑老夫人轉身,尋了一張尚還完好的椅子坐下,語氣堅定:“就算要死,我也得死在將軍府裡!”
“留在將軍府?嗬……”
薑將軍冷笑,一點情麵都沒給薑老夫人留:“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能留在將軍府嗎?
往小了說,我是薑家家主,往大了說,將軍府之所以是將軍府,那是因為有我這個將軍在!
我不讓你留,你連夜就得走,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把我趕到莊子去,就不怕被世人詬病嗎?”
薑老夫人剛坐到椅子上沒多久,又站了起來,根本坐不住。
而薑將軍呢?則一臉無畏:“世人要怎麼詬病是世人的事兒,我不在意,但你,絕無可能再留下。”
薑老夫人眼睛微眯:“若我非要留下呢?”
薑將軍嘲諷一笑:“你留下來做什麼?留下來繼續殺人滅口嗎?”
薑老夫人一聽,深深地閉上了雙眼:“你終究是婦人之仁,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或許吧。”
薑將軍懶得再跟薑老夫人拉扯,滿臉疲憊道:“我承認,你有些話確實說得有道理,有些事兒,也確實做得沒錯。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要想往後過得安寧,必須得把小尾巴給清理乾淨。
在楊氏和薑慶這件事情上,我感激你能出手。
但你捫心自問,你的斬草除根,會因為楊氏的死而結束嗎?”
“當然不會!”
事情到了這地步,薑老夫人也不屑再撒謊了。
要想做到真正的斬草除根,她還得殺不少人。
譬如,負責熬藥的後廚廚娘,還有那一直幫忙送飯送湯藥的小廝。
事情了了以後,都得死!
“是啊,當然不會。”
薑將軍笑著搖了搖頭,不再跟薑老夫人多言。
隻道:“所以,為了保住更多無辜者的性命,你必須得去莊子。”
“我……”
“彆告訴我你不去。”
薑將軍瞥了薑老夫人一眼,開口道:“你若不願意自己風風光光坐著馬車去,那就躺在擔架上,讓人抬你去!
你不是喜歡給人下毒,趁人病要人命嗎?身為你的兒子,我可以學一學。
將軍府的薑老夫人身體抱恙,須得去莊子靜養,我相信,這個借口,不會引起城中太多人懷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