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

雲檸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她不覺得渴,也不覺得餓,

臉頰上顧司禮心臟噴出的血,早已凝結成塊,散發著悠悠的血腥味。

把刀捅進顧司禮心臟的那一刻,雲檸是暢快的。

她終於為母親報了仇。

可是隨之而來的,又是無儘的空虛和茫然。

顧司禮或許會死,然後呢?

她為母親抱完了仇,然後呢?

她這千瘡百孔的人生,還能做什麼呢?

雲檸突然有點後悔。

當時捅完顧司禮之後,為什麼不把那把手術刀在插進自己的心臟裡。

這樣,至少在死的那一刻,自己是充滿快意的。

不像現在,呼吸都成了不能承受之重。

病房外。

顧司禮的目光緊緊地定格在雲檸的身上,眼神掠過一絲心疼和無奈。

他對顧威命令道:“把雲檸放了,讓她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不行。”

顧威氣得胸口起伏。

上一次企圖害死堂哥的人,不知道爛在哪個溝裡了!

可雲檸,不僅不被懲罰,還可以自由活動!

這上哪說理去?

顧威自認為沒有是非觀。

他就是胳膊肘往裡拐。

彆人死了,他可以憐憫,可以同情,甚至能不痛不癢地說上一句“真慘啊”。

可要是他的親人被傷了,祖宗十八代他都得給削一遍。

顧司禮聲音滿聲警告:“顧威,你學會自作主張了,是麼?”

顧威委屈死了:“我沒有!堂哥,你冤枉我,我什麼時候不聽你話了?”

“那就把雲檸放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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