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實話實說,若伱真箇摻和進人命官司裡,與我可也無甚乾係!」
「掌勺放心,此事絕對和我沒有關係。」
黎淵篤定說著,又好奇是誰殺了這小販。
大運以武立國,武風極其彪悍,自然,刑罰也極為嚴苛,殺人者,一經逮捕,不必秋後就可問斬。
「劉癩子一家六口以及其鄰居五口人,也儘被殺了。而且,是同一個人下的手!我懷疑殺這癩子的是那梁阿水,也不對啊,他殺那小販乾啥?」
孫胖子搖頭晃腦,自黎淵月餘入門被他知道後,他的態度比之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好傢夥,重大連環殺人案!
放在哪朝哪代,連殺十一人也是大案中的特大案了!
「什麼人如此凶殘?」
黎淵倒吸一口涼氣,突然就想起了連續打到靈魚的梁阿水,這人貌似與劉癩子有仇?
但這小販又為什麼……
「高柳縣除了幫派廝殺外,已很多年沒有如此肆意屠戮百姓的案子了,你沒出門不知道,城內已經戒嚴了。」
孫胖子打了個哈欠,往夥房走去:
「最近你也別出鋪子了,這天殺的畜生指定是瘋了,連沒乾係的小販都殺……」
黎淵怔在原地,突然又倒吸一口涼氣。
他想到了那小販與劉癩子有什麼聯係了……
「六合靴?!」
黎淵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但初冬清晨的冷天,他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不會這麼巧吧?」
感應著灰色石台上的六合靴,黎淵隻覺頭有些發沉,為了一隻破鞋,連殺十一人?
應該,不可能?
心中勸慰自己,黎淵卻還是打定主意,那凶犯落網前死活不出鍛兵鋪的門。
想了想,他又回到中院,用一條臘魚為代價,讓劉青替他跑一趟柴漁坊,告訴二哥這些天不要出門。
「入門不夠,還不夠!」
夥房中,黎淵有些麻。
這種凶殺大案,前世今生他也是頭一次在身邊碰見,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那可是十一個活生生的人,屍體摞起來都得有大半噸了,正常人誰能不怕?
但他剛入門,想要再進一步,絕不是幾天可以辦到。
除非……
黎淵想到內院,也想到了演武場外的庫房。
練功錘到底隻是練功錘,在常人看來根本不算是兵刃,而內院,倉庫裡,卻必然有著入了階的,真正意義上的,殺伐兵器。
而內院,有白猿披風錘最重要的一部分,打法。
沒有打法的披風錘,打人可不如打鐵好使……
「打法,兵器……」
炊煙下,黎淵暗暗咬牙。
……
……
離了中院,秦熊一路相送,將邱達送出鍛兵鋪。
「那小子有所隱瞞。」
邱達眼神微冷,看向秦熊,後者不甚在意的聳聳肩:「邱兄要是懷疑,拿他去縣衙便是。」
「哦?」
邱達稍顯詫異,搖搖頭:「無憑無據可不能亂抓人。」
「邱兄倒是正直。」
秦熊笑了笑,問道:
「邱兄接下來莫不是要去離合武館?王亂可沒那麼好說話……」
「離合武館又如何?王亂再了得,比我大伯如何?」
邱達冷哂:
「大運以武立國,朝廷要是壓不住這些亂法之人,這天下早亂的不像樣子了!」
「是嗎?」
秦熊不置可否,邱達轉身時才似無意般說了一句:
「聽說那梁阿水天賦極高,半年不到,離合散手已近小成,王亂似乎準備將他送去『神兵穀』,邱兄要想拿人,那可得早些去……」
「神兵穀?!」
邱達腳下一頓,臉色頓時鐵青。
秦熊已大笑著回了鋪子。
大運以武立國,自然不假,但這句話後麵,可還跟著一句,
與宗派治天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