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翠正在喂雞。
抓一把玉米粒還沒撒出去,那些雞知道有吃的,全都撲騰上來啄。
雞毛遍地飛,還啄到楊翠的手。
楊翠氣得破口大罵,“朱永山,你就斷一跳手臂,又不是全廢了,彆趁機偷懶慢騰騰的!沒看到我正忙嗎?還不快打好水過來幫忙?這些臭雞,氣死我了!要不是留著它們下蛋,我早就宰了熬湯喝!”
朱永山沒說什麼。
這種叫罵聲,每天都要來幾遍,要是每次都生氣反駁,日子還過不過了?
他就埋頭打水。
可一條手臂實在不適合乾這活兒,剛打上來一桶水,還沒來得及接,繩子就鬆了。
水桶翻在地上,這一桶白打了。
楊翠罵的更難聽,“打個水都打不上來,還能指望你乾什麼?你看彆人家的男人,又能乾又會掙錢,馬上能蓋上新房子給兒子娶媳婦。
你倒好,掙不到錢還給我添亂,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會嫁給你?”
朱永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旁邊的鄰居該乾嘛乾嘛,連熱鬨都不看了,因為這一出天天上演,他們早就看膩了。
朱意歡看著隱忍的男人,不敢想象他斷臂之後過的是什麼日子。
她衝上去,從朱永山手裡搶過水桶。
“爸,我來吧。”
朱永山雖然不善言辭,但他對原主是真的好。
所以這一生爸,她替原主叫得誠懇。
朱永山卻愣住了,滿臉不可置信,“你,你是……意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