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點古怪。
他就悄悄問他爸:“您跟媽怎麼突然跑京城來?媽她沒事吧,怎麼一直盯著我?”
盯得他渾身發毛。
陸忠良也不知道該咋說。
難道要告訴他,說來之前吳春芬為了讓他有兒子繼承香火,在村子裡給他物色了好幾個女人,搞得像選妃一樣?
還是說吳春芬被村子裡嚼舌根的長舌婦挑撥,說他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寧可在城裡孝敬嶽父,也不肯回村裡看他親媽一眼,說吳春芬生了個白眼狼,不肯認她這個媽了?
哪一個原因,陸忠良都覺得挺難堪的,說不出口。
“你媽就是想來看看你,再說京城是咱們華國最厲害的地方,她在電視裡頭看到故宮和天安門廣場升旗,就一直想來看看,之前家裡欠著債,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哪敢來啊?”
“這不,兒媳婦搞榨菜給家裡創收了,今年開春,整個七嶺坡就咱陸家不用再下地種稻還有收入過日子,家裡的地也花了錢讓鄉親們種大菜頭,賣給榨菜廠,既有收入又不用下地,村子裡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
當年陸家砸鍋賣鐵送陸深去讀書,家裡就拿不出幾塊鐵片來了。
好不容易熬到陸深工作能掙錢了,眼看著日子要好轉,結果陸深被逼著娶了個170多斤的胖媳婦。
胖媳婦好吃懶做就算了,還獅子大開口要巨額彩禮,鬨得陸家欠了不少債才把她娶進門。
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成了柳塘村最窮的人家,也成了長舌婦們談論的笑柄。
大家日子都不好過的時候,有人比自己更難熬,有些人心裡就會有扭曲的優深感,靠著看彆人過苦日子,才覺得自個兒的日子過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