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是朱永山推開他,自己左手臂被卷進機器,從此成了殘廢。
三年後,朱意歡推開他和吳春芬,自己被車撞飛,進了搶救室,到現在還沒醒。
他欠朱永山一條手臂,欠朱意歡一條命。
陸忠良顫抖著問:“阿深,意歡咋樣了?”
“出去。”
“阿深?”
他看著兒子麵無表情的臉,還有那雙眼睛陰沉沉的,除了冰冷之外,還帶著一股恨意。
陸忠良臉色發白。
陸深垂下眼瞼,看著蒼白的妻子,沒再看門口的兩個人。
“意歡醒過來不會想看到你們,你們不要再來了。”
不要再來是什麼意思?
兒子不要親媽了?
吳春芬搖搖欲墜。
“媽也不知道會這樣,要怪就怪那輛車突然衝出來,等司機抓到了,一定要判他坐牢!”
“你聽不懂人話嗎?出去!”
陸深低喝一聲,盯著他的親生母親,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吳春芬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到頭頂,讓她渾身都在抖。
兒子恨她。
之前鬨得再凶,兒子就是離她遠點,對親生母親至少有一份尊敬,現在隻剩憤怒和恨。
因為差點鬨出人命。
他摯愛的妻子,差點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