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又是一年春暖花開。
葉蓁蓁和陸玦十五歲了。
這兩年,兩人個頭竄高很多,褪去了少年時的稚嫩,眉宇間成熟不少。
陸玦已經長到快一米八,葉蓁蓁也接近一米六五了。
後山的桃樹,又開出了粉嫩的花苞。
陸玦站在桃樹下,對麵站著他的母親。
經過兩年“魔鬼訓練”,粱婉沁臉上不複當初的頹喪絕望。
她眉目嫻靜,仿佛又成為簾初有丈夫寵愛時那個優雅貴婦。
“兩年了。”粱婉沁看著桃樹林外,山腳下的陸家彆墅,聲音平靜,“你該回學校了。”
“我不會再去尋死,你不必時時刻刻守著我。”
陸玦站在母親麵前比她高了一個頭,聞言隻是平靜地立著,沒有話。
粱婉沁也沒有生氣,隻道:“我知道你一直在自學,以你的智商上不上學並不重要。”
“但是。”她轉頭,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你是陸振南的兒子。”
“陸振南的兒子不能輟學,你必須獲得高學位,不辱沒你父親的名聲。”
陸玦神色依舊沒有波動,隻淡淡地道:“等丫頭過完生日,我會和她一起回學校。”
“葉蓁蓁……”粱婉沁忽然笑起來,“又是這個丫頭。”
她低頭,看著自己磨滿老繭的手掌,漂亮的眼眸裡透出一絲自嘲,“她成功了。”
“我的丈夫,我的兒子,都把她當成寶貝。就連我自己,也聽了她的。”
“但我永遠不會喜歡她。”粱婉沁抬頭緊盯著陸玦的眼睛,“隻要我活一,就不會允許你們在一起。”
“陸玦,你可以反抗我,不聽我的,但這輩子也彆想得到媽媽的祝福。”
陸玦看著自己的母親,一字一頓地道:“我和她,不離不棄。”
“很好!我兒子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麼。”粱婉沁笑起來,“我就看看你們到底能相守到什麼時候。”
“陸玦,不要忘記了仇恨。”
“媽媽每閉上眼都是你爸爸慘死的樣子。大仇不報,一刻都不得安寧。”
“葉蓁蓁,他們家已和陸家結了仇,是世仇,不死不休!”
陸玦看著桃樹上滿枝的粉色花苞,聲音平靜:“我不會忘記。”
粱婉沁看了兒子一眼,轉身走向木屋,在空地前站樁,打拳。
一身白色練功服,出拳利落,眼神清冷。
……
“陸夫人真的變了。”
觀眾們喃喃感歎。
“還記得葉蓁蓁把陸夫人背下樓時的情景,兩年時間,真的把她從地獄裡拖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陸夫人應該還處在地獄裡,但她的生活有目標了,她在為仇恨而活著。”
“能活下去就是好的,葉蓁蓁竟然真的辦到了。”
“王老師分析一下陸夫人此時的情況吧。”祁磊道。
王宇寧拿起話筒,先看了眼那份精神鑒定報告,又在自己麵前的顯示屏上把剛剛粱婉沁的狀態倒回去確認了幾遍。
“我這裡有一份陸夫人生前的精神鑒定報告,時間跨度很長,包括你們剛剛看到的回憶裡這部分時間的。”
“根據鑒定報告,和回憶中她的狀態,可以確定她這時候已經走出陰霾,擺脫負麵情緒了。”
“什麼?徹底擺脫了嗎?”觀眾震驚。
王宇寧點頭:“沒錯,陸夫人已經擺脫困境。”
“她的仇恨已經轉化為她生存的動力,是積極的情緒,跟我們為了某一個目標努力奮鬥沒有區彆。”
“但……”王宇寧看著回放的畫麵,蹙眉道,“陸夫人對葉蓁蓁的情緒很複雜。”
“她確實是因葉蓁蓁的鼓勵和催動才振作,可她又選擇了恨這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