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爸爸媽媽糊塗啊,我們怎麼會那麼糊塗!”
王翠芬和葉齊方在直播鏡頭前痛哭流涕。
王翠芬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著:“當年你剛出生的時候,爸爸媽媽是想過好好撫養你的。可那時候,媽媽隻是一個家庭主婦,你爸爸給陸家當保安的,每個月工資也隻是五千塊而已。”
“你爸爸還要贍養你爺爺奶奶,我們在外打工,帶著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根本負擔不起啊!”
“後來,我和你爸爸看到老陸總很喜歡你,就想著如果你能在陸家生活,以後前途就不用愁了。”
“那是陸家,多少人做夢都想成為陸家的人,即使隻是跟陸家沾上一點關係,這輩子就不用愁了。”
“是爸爸媽媽沒用,我們就那樣妥協了。彆人我們賣女兒也好,我們貪圖富貴也好,可當時對我們來,真的是最好的結果了啊!”
“蓁蓁!”王翠芬眼睛通紅,盯著鏡頭喊道,“老陸總你會成為一個才,隻要好好培養,你會跟陸總一樣聰明!爸爸媽媽隻是兩個普通人,就算我們拚儘全力,也不可能把你培養成才啊!”
“我這個當媽媽的,也夢想過望女成鳳,也想你過的好啊!”
“隻是當初的我們沒有想到那樣的一個決定,會對幼的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可我和你爸爸確實是收了陸家的錢,所有人都罵我們賣女兒,後來就……就越來越不敢見你了。”
“每次見到你,我和你爸爸心裡就有愧……”
王翠芬著,掩麵失聲痛哭起來。
……
法庭外,葉蓁蓁看著鏡頭裡母親聲嘶力竭的哭聲,走近的腳步緩緩慢了下來。
那一聲聲懺悔裡,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她如今也辨不清了。
或許,她從來就沒想分辯過。
她隻是希望,爸爸媽媽的都是真的,她都當真的來聽。
那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本該是她最親最信任的人。
可如今,即使她不想那麼複雜,但理智還是戰勝本能,讓她一下子就覺察出他們的動機。
“彆想那麼多。”陸玦握住了葉蓁蓁的手。
掌心溫暖,乾燥,充滿了安全福
葉蓁蓁能想明白,陸玦這麼聰明自然看的更明白。
葉蓁蓁衝他微笑著搖了下頭,繼續緩步往法庭的門走去。
她作為受害者,是來看庭審結果的。
她今,應該出現在這裡。
代替那些慘死的生命,來親眼見證這群犯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
法庭裡。
王翠芬哭得幾度欲昏厥過去。
葉齊方也站在她旁邊默默垂淚。
此刻的兩人,倒是真的多了幾分為人父母的感覺。
直播間裡,觀眾的罵聲也漸漸淡了出去。
一時間,大家心裡都五味陳雜,不知道些什麼好。
就在這時。
被告律師忽然出具了一份報告。
“葉先生,王女士,你們當初給陸家當保安的時候,工資是五千?可我這裡有一份你們授權給我拉出來的當年的銀行流水,上麵顯示當初陸家給葉齊方的保安工資是一萬一個月,此外還有最高檔的五險一金。”
“逢年過節,還有不下於五萬的過節補貼。這是二十年前,當時月工資一萬以及過節五萬補貼,比一般做生意當老板都要好了!”
律師憤憤地把流水榨甩到桌子上,冷然道:“所有這一切都有記錄可查,你們自己難道忘了嗎?”
律師的話一出,滿場寂靜。
就連葉齊方和王翠芬也愣住了。
過了好幾秒,葉齊方才氣憤地道:“二十年前的銀行流水怎麼可能還拉得出來……”
律師截斷他的話,“你忘記陸氏是靠什麼起家的了?他們最厲害的就是電腦技術!要保留二十年前的銀行流水記錄算什麼難的?更何況,那家銀行就是陸氏開的!”
王翠芬搶白道:“既然銀行是陸氏開的,記錄當然是他們了算!”
……
滿場嘩然。
“垃圾,狗改不了吃屎!”
“我剛剛竟然差點相信他們是真的悔過?我有罪,我不吃教訓!”
“太垃圾了,這兩個人渣就地處決吧!”
“二十年前年薪十二萬,每年還有不下五萬塊的過節補助,每年收入十七八萬竟然養不活一個孩子?”
“我們鎮上當年一個月薪五百的工人家裡培養出兩名華清大學的博士生呢!蓁蓁那麼聰明,他們年收入十幾萬,竟然怕培養不好蓁蓁?”
“全是借口,到現在還在為自己開脫!她們認錯,不過是想求蓁蓁放過他們罷了!”
“真的太令人失望了,希望蓁蓁不要看到這些,她不應該再受到傷害了!”
……
現場和直播間裡的觀眾都罵翻了。
法官連敲了好幾下法槌,才讓現場安靜下來。
葉齊方和王翠芬大概也知道自己的算盤落空了,心裡氣惱地不得了。
但這個時候,他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