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了閉眼，心口有過萬千思緒，但最後都化為烏有。

俞清睡著了。

他躺在我的身邊，無比依戀的模樣。

我一遍遍撫過他的眉眼，等到時鐘指向12點，天空中九星連珠的那刻。

我將指尖刺破，那滴血就滴在俞清的眉心處。

霎時，萬千光華從他的體內飛出，鑽進我的體內。

等到太陽出來，晨曦照進來鋪滿地板。

我的儀式終於徹底結束，之前分給俞清的二十年壽命儘數回到了我的命格裡。

我舒了口氣，看向俞清。

他眉頭舒展，唇角微微勾起，好像在做什麼美夢……

鬼使神差，我戳了戳俞清的唇角。

觸摸到他的臉時，我的指尖一片冰涼……俞清的體溫開始下降了。

我垂眸，正要收回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指尖卻被俞清握住。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如臨大敵般直勾勾盯著我看：“你要去哪？”

為了不節外生枝，我沒實話：“去買早餐。”

俞清沒從我的表情中看出異樣，才放下警惕，牽起我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我好冷，你摸摸我是不是發燒了。”

我裝模做樣的摸了摸俞清的額頭：“沒事，可能是著涼了，秋天要保暖。”

我心知肚明，他不可能發燒。

一周後，他就會變回一具屍體。

我想抽出手，俞清卻一直粘著我不肯放：“今天陪我去個地方吧。”

“……”

我定的今天下午兩點的機票。

可拒絕的話卻卡在喉間遲遲說不出口，畢竟除開這半年的不堪，我和他之間，還有三年的感情。

算了，就當和俞清告彆吧。

我答應了俞清陪他，結果一坐上副駕，我就睡著了。

直到鼻尖縈繞著香火的味道，我才醒過來。

俞清已經把車停在了寺廟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

自從俞清變心之後，我就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這樣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