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響起的,是隱忍低沉的男人的聲音。
“解釋?”
“是解釋,還是狡辯?”
那男人的音量不高,語調更是柔和得宛如三月的春風,可滿地的玻璃殘渣,和隱約的嗚咽聲卻像極了那樹林裡失控的火種,被風輕輕一吹,隻留下滿目瘡痍。
顏南枝想離開,可雙腳卻不聽使喚,控製不住地打著顫。
她轉過臉,朝著病房內看去。
站在她的這個角度,隻能隱約地看見男人的半個身子。
雖然看不見男人的臉,但筆挺的西裝,被打理得板正的頭發、精致的下頜線等等都透露著他那種和旁人截然不同的貴氣,但那瘦削的身影,似乎也藏著淡淡的孤寂。
沒等她深思,病房內傳來女人壓抑的啜泣聲。
“喻總,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的。”
“是嗎?”
被叫做喻總的男人尾音輕揚,語氣卻仍冷得滲人,“那你說說,事情是怎麼樣的。”
“是……是……”
女人支支吾吾的,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顯然是在撒謊。
而病房內的女人似乎也終於意識到自己淺薄的謊言無法再讓人信服,說起話來,音調尖銳而急促,混雜著像是腦袋磕在地麵瓷磚上的聲音,“喻總,我錯了,我不該做那樣的事。”
“哦?終於舍得承認了?”
“我花了那麼多錢請你來照顧我的家人,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我在的時候,你就忙上忙下,殷勤諂媚;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滿臉嫌棄,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