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南枝,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時隔約莫半個小時,顏南枝再次聽到這句話,心情早已不像初次聽到時那般惴惴不安。
大抵是因為,她知道宋母不會和宋京平鬨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所以,她隻是很平靜地直視著宋母的那雙眼睛。
和她對視片刻,宋母恍然間覺得像是有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尾,後脖頸處被薄薄的寒意籠罩著,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宋京平見狀,語氣淡漠道:“你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失陪了。”
說完,沒等宋母回應,宋京平拉過顏南枝的手,徑直離開。
二人並肩走在無人的小路上,昏黃的燈光忽閃忽閃的,猶如一把生鏽的刀,遲鈍地、硬生生地將二人間的沉默給割裂開一條小小的裂口。
顏南枝頓住腳步,紅唇不受控製地張合著,她有些猶豫地開口,“剛剛的事情,謝謝你。”
宋京平垂下眸,有些失神地看著還殘留著熟悉的香味和體溫的手掌,無意識地蜷縮、伸展,如此反複幾次後,才握緊了拳頭,收回到背後。
心頭沒由來地湧起些許的煩躁。
他想,他大概是瘋了。
但他分不清是夜晚昏黃的燈光讓他煩躁。
還是……
那個總喜歡跟他道謝和道歉的人更讓他煩躁。
宋京平收回視線,不鹹不淡地開口道:“我隻是為了宋氏集團而考慮,你不必自作多情。”
“酒會要開始了,回去吧。”
話音剛落,宋京平抬腳就往宴會廳走,顏南枝怔愣了片刻,提著裙擺,買著小碎步,勉強跟上他。
二人並肩離開,身影被路燈拉得好長。
與此同時,酒店大門處。
宋母的腳步很急,高跟鞋和光滑的大理石地磚碰撞,發出陣陣短促且高昂的回響。
程艾早已等在外麵。
見到宋母出來,她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伯母,阿平哥哥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