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
黎敏不可置信地看著許紹承,卻隻能望進許紹承冷漠的眼底。
那冷漠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將黎敏心中這些日子來對他的一絲期待斬斷了。
她渾身發寒。
就聽見黎母跟著附和:“沒錯,這個野種不能留!”
而黎冠英則是不讚同地擰眉:“爸媽,這樣不好吧,至少得問問黎敏的意見。”
原本冷靜下來的場合,因為黎冠英的好心發言宛如一滴水進了油鍋,幾人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了。
“還問什麼?她好意思還留著這個野種?”
“你這個丟臉的東西!”
黎父一把拽起黎敏的手,將她拖到了桌子旁,嗬斥道:“快點,把同意書簽了,就把孩子流了。”
黎敏被拽的踉蹌,差點摔倒。
她看著桌子上的流產同意書,手狠狠地攥緊了:“我不會簽的。”
這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絕不可能會丟下她。
“不簽?”
這下可把黎父氣到了,他露出狠厲的表情:“你要是敢留下這個野種,我就當沒有生過你這麼丟臉的女兒,從今天起,我們就斷絕父女黎係!”
聽見這話,黎敏身子顫了一下。
她抬眼,視線從狠厲的黎家一家人掃到冷漠的許紹承。
帶著最後一絲希冀地問他:“這個孩子是你的,你真的不信我嗎?”
許紹承隻冷淡回了一句:“你讓我怎麼信你?”
這一刻,黎敏好像幻視了上輩子的他。
她悲涼一笑:“許紹承,你真的挺可怕的。”
明明不愛她,前世卻可以忍受和她過三十年。
看著自己發瘋,看著自己失去自我,他卻永遠如一個冷漠的旁觀者一樣,靜靜地看著她陷入泥潭。
對這個男人,黎敏算是徹底死了心。
隨即,她一言不發地拿起筆,眾人以為她要簽字時,卻見她掀開流產同意書露出背後空白的一頁。
抬手用力寫上了幾行大字。
寫完,黎敏將紙一扔,注視著他們:“我和你們沒有黎係了,我的孩子也和你們沒有黎係,你們可以走了。”
黎父撿起紙張一看。
隻見上麵寫著——【斷絕黎係書】
從今天起,我黎敏與黎家所有人斷絕黎係。9
黎家對我沒有撫養教育之恩。
此後,恩斷義絕,我對黎家無養老義務,也沒有任何親屬黎係。
黎父頓時氣個仰倒:“冥頑不靈!”
說著,他竟是一把攥住黎敏的手腕,拖著她就往房間裡一黎,“哢嚓”一聲落了鎖。
黎敏被推的差點摔倒,回身想去阻止已經來不及。
隻能拍門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無人回應。
她還聽見門外傳來黎冠英好似很關心的話語。
“爸,我覺得她可能是太喜歡這個孩子了,你不要逼她了。”
又聽到了黎父的怒斥。
“逼她?她丟儘了黎家的臉,這事沒得商量,我讓她打就必須打,明天就帶她去衛生所。”
一字一句狠狠砸在黎敏頭上。
她憤懣、不甘卻又毫無辦法。
一顆心墜入了無儘深淵之下,到了極點後,黎敏反而冷靜了下來。
她緊緊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