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再次陷入寂靜。

淩老爺子不是傻子，也不瞎，當然能看出來陸野和淩其羽的相似之處。

他歎了口氣，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最後朝淩其羽說：“你自己解決！”

淩其羽麵上沒什麼表情，臉上的笑意在客人走光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他看著陸野的神色十分複雜，裡麵很多的情緒林綿綿都看不懂。

“陸野……”

“你們走吧，不要來了。”

淩其羽的話剛開個頭，陸野就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他不想再和這些舊事扯上關係了。

如果是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追問母親的舊事，但是就在剛剛他突然改變主意了。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他有林綿綿，他有家了。

淩愛軍是個瘋子，要是知道他和淩家扯上關係，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

他不能讓任何人來破壞他的家，傷害他的人。

說他膽小也好，懦弱也罷，什麼都好，但他不能讓林綿綿因為他受到一丁點傷害。

聞言，淩其羽一怔，那張和陸野相似的臉露出一點難過。

但陸野沒心軟，冷淡的眉眼透著堅定，甚至還抬起手指指了指大門，示意他們離開。

林綿綿稍微皺了皺眉，隨後上前一步，拿過淩其羽帶來的大籃子和兩瓶酒，送到他手裡。

“東西就不收了，謝謝你們的好意。”

淩其羽固執地站在原地，沒接過東西，一雙鋒利的鳳眸直直盯著陸野，後者沒看他。

良久，淩老爺子歎了口氣，對淩其羽說：“先回去吧。”

父子倆來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準備離開時卻猶如霜打的小白菜，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蔫了吧唧的氣息。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林綿綿送他們到前院大門，禮貌地問了句，身後的陸野站在屋簷下望著她。

男人隨意地站在屋簷下，一身黑色像要融在背景裡，但是誰也不會忽視他的存在，他像一隻慵懶的，年輕的凶獸，他站在哪裡，哪裡就是他的領地。

凶獸在看著他的小獵物，確保他的小獵物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小獵物衝他笑笑，然後看向淩其羽，再次詢問：“方便嗎？你放心，我不會問一些很過分的問題的。”

淩其羽淡淡點頭：“你說。”

“我的婆婆，陸瑩在哪裡？我和陸野想把她接回家安葬。”

林綿綿問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淩其羽的神色，她看見在她的話落下後。

淩其羽的臉色驟然一變，微低的聲音突然拔高：“什麼意思？陸瑩不是在三水村難產而死？”

這個回答令林綿綿有些意外，同時意識到她的婆婆那一輩的事應該很複雜。

她和陸野知道的事情，是真相嗎？

淩其羽竟然不知道陸瑩是死在外麵的，那她當初到底是不是去找淩其羽的？

淩其羽到底是不是陸野的親生父親？

一個個疑問在林綿綿的心裡浮起，仿佛一個個飄在水麵上的水葫蘆。

“我不知道你在哪裡聽來的消息，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她不是在三水村死的，她在生完陸野後，拿著家裡的一些東西來城裡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