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沉的夜色仿佛要將整座城市吞噬。
彆墅區偶爾會有豪車進出。
漂亮到極致的女人窈窕身影僵立在大雨中,會惹來驚人一瞥。
阮蘇看著被暴雨衝刷的夜,和身體裡麵的媚蠶做垂死掙紮。
她的心跳很快,幾乎要躍出喉嚨眼。
渾身痛楚的仿佛要將她撕裂。
“阮蘇……你還不屈服嗎?”
突然,一個鬼魅一般的聲音自她的耳邊響起。
她猛的抬頭,就看到一張戴著銀色麵具的臉。
男人身材高大的立在雨中,那張戴著麵具的臉後麵掩藏著一雙令人窒息的眼眸,帶著邪惡的玩味,帶著藐視所有一切的蔑視。
仿佛所有人命在他的眼中,不過都是螻蟻。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在他銀色麵具上,越發駭人。
出現了,麵具男人又一次出現了。
四年前,就是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帶了近千人對她圍追堵截,最後將她製服,給她強行種上了媚蠶之毒。
阮蘇看著他那張可怖的臉,努力控製著情緒,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四年前那個男人。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男人就站在那裡,距離她大約五步之遠。
她痛得幾乎要爆裂,瞳仁不停的劇烈收縮。
俏臉扭曲的神情,落在麵具男人的眼裡,格外賞心悅目。
“看著這麼漂亮的女人痛苦,我還真是不忍心啊!”
男人低笑出聲,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熟悉的陰森腔調,熟悉的仿佛在看螻蟻一樣的目光。
阮蘇已經在心中越發肯定,這個男人就是四年前給她種媚蠶的男人。
男人邁開修長有力的雙腿,朝著阮蘇一步一步靠近。
此時的阮蘇毒發,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她忍不住往後退去。
他低沉冷酷的嗓音響起,“女人,我以為你會找我,求我……沒想到,你竟然嫁給那個男人四年。真是不乖嗬——現如今,離了婚,還跟他藕斷絲連,當真是讓我失望至極。不如……我幫你做個了斷如何?”
阮蘇雙手微微收緊捏成拳。
她冷聲道,“你要做什麼?薄行止和我已經離婚,我們兩個再無瓜葛。”
“是嗎?”男人深邃的眸子深不可測,陰惻惻的盯著阮蘇那張忽紅忽白的俏臉,“還真是……嗬……”
他頓了頓,突然道,“你最好和那個男人沒有關係,否則,我不能保證他是否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你!”
男人戴著麵具的臉,在路燈上泛著冷酷的陰狠。
令人琢磨不透。
阮蘇默默的盯著他,她可以從這個男人清晰的感受到,對方散發出來致命的殺氣。www..
“你若是想殺我,大可直接動手。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對方往她身上下了媚蠶,卻僅此而已,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讓她深深的不解。
男人眉眼深沉的看她一眼,“我看上的東西,被人捷足先登。還真是不爽啊……”
阮蘇的唇角掠過一絲譏誚。
就在這時,男人突然出手,撫上她的麵頰,“瞧瞧,你是不是很想要?來我懷裡?恩?”
男人的嗓音帶著莫名的蠱惑。
“我對你沒興趣。”阮蘇的聲音很冷。
她胸腔裡的情緒膨脹到一個最高點,難受和痛楚,瘋狂的襲擊著她。
尤其是在男人伸出手掌的刹那,她隻覺得媚蠶渾身難受的痛楚,消散了許多。
她震驚的望著男人。
媚蠶是個很奇怪的毒,或者說是蠱。它認血,最喜罕見血型,普通的血型根本就讓它無法平靜。
而薄行止是罕見的RH陰性血,所以這也是當初阮蘇會找上薄行止結婚的原因之一。
媚蠶很喜歡薄行止的碰觸,很喜歡薄行止的血。
難道麵前這個男人也是RH陰性血?
阮蘇用力咬住唇瓣,不想讓沸騰的媚蠶因為這個男人的碰觸而產生異樣的爽感。
她一定可以戰勝的……她一定可以。
她不能屈服!
她雖然和薄行止離婚了,但是她並不想和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發生關係。
不!不可以!
男人嗜血又狂妄的幽眸睨著她,冷硬的唇角微挑,“還真是頑強啊!”
阮蘇沒有說話。
雨越來越大。
她僵直著身體就站在那裡,仿佛是一座雕像。
一輛賓利車緩緩駛出車庫。
“少爺,阮小姐!”宋言小聲的道。
薄行止坐在車內,往外看去。
他閉了閉眼,腦海裡有那麼幾秒的無聲和空白。
身側的雙手用力握成拳頭,極力壓製心底騰升出的情緒。
阮蘇和一個男人,在大雨昏黃的路燈光下對視。
一秒,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