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衝她招手,示意她過來。
薄文晴走到薄夫人麵前,一臉乖巧可愛,“媽,我弟呢?”
薄夫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全然沒有在薄行止麵前的冷酷殘忍,此時的她望向薄文晴的目光慈愛又溫柔,“哎!他病又犯了,等他明天清醒一些,你再去找他。”
“弟弟是不是又想姐姐了?”薄文晴伸手抱住薄夫人的腰,親了一下薄夫人的臉頰,“媽,爸,你們也彆太難過了。”
薄文晴隻知道自己和姐姐薄文娟是雙胞胎,當年去鄉下的時候,姐姐和弟弟走丟了,後來姐姐就掉下懸崖死了。
弟弟一直很內疚,並且還因此而染上了狂躁症,每年都會發作幾天。
哎,姐姐去世她很難過,可是弟弟因此患病,她也很難過。
薄文晴眼圈有點紅,“我先回房了。”
*
一整天了。
薄行止說他晚上的航班飛回來,可是這男人到了晚上臨飛前,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發過信息。
她打過去提示對方關機,發微信也石沉大海。
她的心裡有點煩躁,莫名的覺得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不會有事的。
這男人飛行技術很好,從來沒有出過事故。
怎麼可能會有事呢?
她一直在觀察航班信息,然而直到晚上飛行的時間,在發現薄行止飛的那個航班順利起飛以後,她就在等待著飛機降落。
淩晨四點的風微涼,空氣中飄蕩著稀薄的霧。
阮蘇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穿了衣服,獨自駕車來到機場接薄行止。
旅客們都紛紛出了機場,直到她等到機組人員一起出來,她立刻想也不想就迎上去。www..
當看清楚為首的機長那張陌生的臉龐以後,她唇角的笑意漸漸隱去。
不是薄行止?
薄行止人呢?
她心底一慌,就聽到寧潔的聲音,“阮小姐。你是來接薄機長的嗎?”
“寧乘務長,薄行止人呢?”阮蘇皺了皺眉,壓下心底的慌亂。
“薄總有事,就調了其他機長過來,你不知道嗎?”寧潔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有事?
什麼事那麼重要?
阮蘇長吐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我聯係不上他。謝謝你。”
說完,她就快步往路虎旁邊走。
身後的何秋秋一臉得意洋洋,幸災樂禍,“看她那急匆匆的樣子,這是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吧?嗬嗬——薄機長指不定這一次終於認清楚了她的真麵目。要和她分開了吧?所以她才那麼著急。”
寧潔忍不住朝著清晨灰白的天空翻了個白眼。
這女的真是令人討厭!
人家夫妻的事,管她什麼事?
“何秋秋,我看你是屬大海的吧?”
“乘務長,你什麼意思?”何秋秋不解的望著她。
“管得寬唄。”寧潔說完,就大步朝前走。
*
痛……痛……
好痛……
痛得反胃,痛得惡心。
薄行止伸手按壓住自己痛得幾乎作嘔的胃部。
緩緩睜開了雙眼。
周圍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明。
他摸索著起身,卻摸到了一片冰冷的玄鐵。
籠子……
他太熟悉了。
每次他來這個城堡,都會被關進這個籠子裡麵……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高大的身軀坐在被玄鐵打造的鐵籠裡。
令人窒息的黑暗狠狠敲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手掌上的傷口沒有任何包紮,鮮血已經停止往外流。
卻並沒有結痂。
皮肉都往外翻著,他伸手緩緩摸上傷口,心底一片麻木。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個籠子裡呆了多久,昏迷了多久。
飛機早就起飛了吧?
不知道小女人有沒有找他……
他的理智此時已經全然恢複,有的隻是對自己親人的絕望。
深深的絕望,他閉了閉眼,就如同父親所說,他……這種人不配得到愛。
他不回去,她應該很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