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崔雲楓死了。
裴珩甩甩手,讓人下去了。
屋內,隻有裴珩和許婉寧二人,桌子上還躺著那張崔雲楓寫下的證據。
終於死了,一了百了。許婉寧幽幽歎了一口氣,像是終於吐出了心中的憋悶。
解決了後患。
至於崔慶平……
她答應崔雲楓,留下崔慶平的一條命。
隻不過,怎麼留,留多久,許婉寧說了算。
我聽說,有把人當做觀賞的一種新型玩法。
觀賞人……
那叫人彘。剁去四肢,剃掉毛發,灌銅弄聾他的耳朵,弄瞎他的雙眼,丟在廁所裡,讓人觀賞。
不用弄聾耳朵,也不要弄瞎眼睛,我要讓他能看到能聽到,但是沒辦法說。
好。裴珩滿口答應。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需要問嗎那孩子,小小年紀就心思歹毒,他就是天生的壞種!況且……裴珩頓了頓,又說:若我是你,我去年直接就將他們殺了,不會留著他們到現在!
許婉寧現在還留著崔慶平一條狗命,算是仁慈了。
一個假兒子,明知是假的還喊他母親……
崔慶平那孩子若是長大成人,也必定不會是個善類。
可不就不是個善類嘛!
她養了他二十五年,每日裡張嘴閉嘴都喊她母親的人,卻在最後要了她的命!
罵他是畜生都覺得侮辱了畜生。
擺弄著他房內的一套茶具。
這東西一直都是其他人做的,裴珩也就是看過,學起來,好像有些彆扭!
許婉寧笑著接過他手裡的茶壺,我來吧。明明畫眉梳頭那麼難的事情你都會,這麼簡單的泡茶倒有些笨手笨腳了。
那也是因為你平日裡不怎麼喝茶,我學不學也無所謂。若是你喜歡喝茶,我一日必定學會。裴珩癡癡笑著,撐著腦袋看許婉寧湯碗、洗茶、衝泡。
隻因她用不上,所以他不學,隻因她用得上,他努力學。
許婉寧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杯,有好幾個不一樣的,她問了一句:哪個杯子是你的
裴珩看了看,沒看到,回頭看了眼自己桌子,在這裡。
他過去拿了杯子,許婉寧倒入開水衝洗。
倒水的時候她拿起杯子,杯麵上的紋路讓她覺得有些眼熟。
這個杯子……她喃喃幾聲:怎麼覺得有些眼熟。
裴珩:……
許婉寧越看越覺得眼熟:我也有一套這樣連理纏枝杯具,一個壺兩個杯,壺還在,杯卻少了一個。
少了一個……
許婉寧下意識地看向裴珩:這個杯子,好像我少的那個。
裴珩心虛地低頭,是,是嗎那麼巧啊
許婉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氣鼓鼓地盯著裴珩。
裴珩見她沒了聲音,抬頭悄悄地看她,二人四目相對,一個氣鼓鼓的,一個委屈屈的,對視了幾眼,兩個全都笑出了聲來。
我那還要一個壺,一個杯,趕明兒,全給你拿過來。許婉寧說。
裴珩搖搖頭:不要拿過來了,我把這個杯子帶回家。
許婉寧看著杯子:就是兩個杯子一模一樣,以後是誰的都分不清楚了。
要分清楚做什麼你的就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
裴珩已經起身,吻住了許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