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火舌勾勒著賀靜明豔的臉,那張柔弱而又無害的麵龐一下子變得迷人而又危險。
她的眼瞳烏黑發亮,從裡麵透露出的眼神十足鋒利,她就像一個獵手靜待著送上門的兔子——
這是一名廚師該有的眼神!
這是廚師對自己廚藝的絕對自信。
賀洲隻覺得賀靜變了,她又變成了以前笑兮兮對他說“我還希望三哥永遠都不要把我當妹妹呢”、“我們是最好的對手”的樣子,此時他才想起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針鋒相對過了,以至於他都忘了,賀靜是帶有爪牙的,任何一個小看她的人,都會死得很慘。
是他錯了。
他根本就不該冒出“賀靜不如阿龍”這種荒唐的念頭。
賀靜根本無人能敵。
除非她自己樂意,不然永遠都不可能有人超得過她,他不是她最好的對手,她最好的對手是她自己。
想到這兒,賀洲感覺胸口中有什麼東西被擊碎了。
他開始明白為什麼賀靜不願意做廚師,不願意跟他一起在廚藝上齊頭並進,因為他根本無法追上賀靜的腳步,一旦賀靜成為廚師,就會成為壓在他頭頂的巨石,變成他難以逾越的大山,那時他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在廚師這一行堅強的混下去……
賀靜在照顧他的自尊心。
眼見著賀靜有條不紊的將芙蓉肉的步驟完成,賀洲眼睛愈發的紅,腦海中的想法也愈發強烈,直至賀靜將那盤素雅但勾人的芙蓉肉放在於投和阿龍的跟前——
於投和阿龍一齊夾了一筷子,送入口中。
然後,滿室寂靜。
偌大包間就像是被凝固似的,沒有一點聲音,仿佛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