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儀攥緊了葉淑萍的袖子，直直盯著她：“你也覺得我不如賀靜？”

葉淑萍忽然臉色一白，與紅著眼睛的程儀對視，靜默半晌，她才說：“媽沒有那個意思，你彈得很好，但大家不喜歡。”

“所以，就因為大家不喜歡，我就給您丟臉了是嗎？”

葉淑萍張了張口，想要辯駁，卻說不出話。

事實已經擺在這裡了，大家對賀靜的二胡讚譽更多，她的古箏彈得好又怎樣，她沒能掩蓋賀靜的風頭，反而被她壓過，丟的就是她、她自己還有程家的人。

如果賀靜還是她的女兒，她隻會為自己的水平不足感到羞愧，哪裡還會當眾昂著脖子質問她？

已經有不少人朝她們看了過來，好像知道她們母子生了罅隙，葉淑萍不得不退一步，上前走了一步，叫了一聲：“小儀。”

程儀卻退了一步，將她伸出的手躲開，說：“的確，不管我多麼用心多麼努力，在你和爸的心裡，永遠抵不過賀靜。”

她眼圈一紅，流著淚匆匆離開會場。

葉淑萍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重了一點，傷害到了程儀，可她有些迷惑，她以前不都是這麼跟賀靜說的嗎？

可是賀靜再怎麼驕縱任性都沒有回過一句嘴，說過一句不是，最多是有點不耐煩的打斷一下，喊她一聲“媽”。

這……明明是她自己沒發揮好，怎麼三言兩語下來變成自己的錯了？

葉淑萍不禁看向不遠處的賀靜，賀靜跟賀辰親密交談，白皙美麗的臉上掛著笑容，那笑容她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了。

以前，賀靜也會這樣笑容滿麵的撲到她懷裡，跟她撒嬌。

也會在程嶽給她買了什麼好東西的時候，跟她分享。

她們就像是天底下所有普通的母女，快樂而又貼心，而現在這份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