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冬身體顫抖了一下,看著視頻和照片他有一種吐血的衝動,本來離懸崖還有好幾米,可是從拍攝的角度看,仿佛就在懸崖邊上,差一點點就掉下去了。

"書記,他這個拍攝有問題。"耿冬立刻說道:"他們的警車當時沒有離懸崖這麼近,還有一段距離。"

"多大的距離一米還是兩米不管是幾米,是不是你的車撞的"趙權質問道。

他是真生氣,老子隻想安安穩穩的等退休,怎麼總給老子整事。

再說了,老子早就在會上講過,巴頭鎮的經濟工作必須無條件保護,這是拿我的話當放屁嗎

"不是我的車的撞的,是他們突然插進來。"耿冬道。

"證據呢"歐陽如靜淡淡的問道。

"縣長,我說的是真實情況,證據……"耿冬傻眼了,他當時隻顧著憤怒了,等想拍照的時候,黃大山的麵包車一溜煙跑沒影了。

"口說無憑,你讓我們不要相信王子楓的一麵之緣,那麼你這是不是也是一麵之詞再說黃大山還提供了證據,證明當時情況十分危險,司機的行為不僅僅是襲警,讓我看已經達到了危害公共安全罪。"歐陽如靜冰冷的說道。

危害公共安全罪最高可以死刑。

"縣長,你不能因為跟王子楓認識,就偏袒他。"耿冬開口說道。

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歐陽如靜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睛裡露出冰冷的目光。

"趙書記,我認為耿冬同誌現在的狀態不再適合擔任副縣長一職,您說呢"歐陽如靜沒有再看耿冬一眼,扭頭朝著趙權看去。

耿冬一個沒有進入常委的副縣長,敢在她這個縣長麵前這麼說話,這是挑戰她的威嚴。

"我同意!"趙權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耿冬說道:"耿冬,從現在開始暫停的你職務,回家反省,不準離開四平縣。"

"書記,不公平。"耿冬道。

趙權雙眼微眯了起來,對這個耿冬越發的失望,對方在四平縣也待了十幾年了,難怪高誌力在的時候,這人可有可無,高誌力下去之後,蹦了幾天,又被牛鴻壓了下去。

牛鴻剛被紀委帶走幾天,他開始天天往市裡跑,想當常務副縣長。

不來求他這個縣委書記,竟然天天往市裡跑,現在又出現這種情況,剛才的對答又是各種情緒化,這種人怎麼可能在官場上進步

又有誰敢將重擔壓在這種人身上,一看就不讓人放心。

"出去。"趙權聲音變得冰冷。

最終耿冬一臉憤怒的離開了趙權辦公室。

此時的王子楓卻是有另一種煩惱,楊柳寫好了中草藥計劃,晚上拿著來到了王子楓宿舍,說是讓王子楓進行修改,實則就是各種騷擾。

比如王子楓看文件的時候,她開始給王子楓捏肩膀,捏著捏著手就變得輕柔起來,在王子楓胸前撫摸著。

"楊柳鎮長,把手拿開。"王子楓小聲低吼道。

可惜楊柳根本不聽,還往他耳朵裡吹熱氣。

"你是不是想一輩子待在巴頭鎮"王子楓小聲說道:"知不知道隔牆有耳。"

楊柳最終收回了手,一臉幽怨的模樣,道:"子楓,你什麼時候去市裡彙報工作,我也要跟著去。"

"過幾天吧。"王子楓道,隨後將修改後的文件遞給楊柳:"修改一下,打印幾份,中草藥需要資金,我明天拿著去縣長要錢。"

"哦!"楊柳最終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王子楓宿舍。

王子楓洗了腳,鑽進被窩裡看教員選集,自己主政之後,他對教員選集的理解越來越透徹。

至於耿冬的事情,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因為趙權和歐陽如靜兩人都不想整他,所以這事不可能掀起什麼風浪。

至於縣裡的其他人,一號和二號都護著他,剩下的人,想用這件事情整他,門都沒有。

看了一個小時的書,王子楓躺下睡覺,很快進入了夢鄉。

來巴頭鎮之後,雖然很辛苦,但十分充實和踏實,以前給袁雯潔當秘書,晚上總是失眠,到這之後,從來沒失眠過,躺下就睡了。

咚咚……咚咚……

王子楓感覺自己沒睡多久,外邊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書記王書記"

王子楓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聽到確實是自己宿舍的門在響,於是喊了一聲:"等等!"

稍頃,他穿上衣服,打開了門,外邊站著一臉慌張的黃大山。

"怎麼了慌慌張張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王子楓被從睡夢中叫醒,內心還是有一絲不爽的。

"書記,出大事了。"黃大山道。

"出什麼大事了那個姓張的司機不是被衛局接走了嗎還是當時你有什麼隱瞞"王子楓問道。

"不是這件事。"黃大光道。

"那什麼事"王子楓一臉的不滿,巴頭鎮這麼點小地方,平時半年沒點事,今晚能發生什麼大事

"死了一個老外。"黃大山驚慌的說道。

"呃老外"王子楓愣了一下。

"對,草編在網上火了,前天來了一個老外,還帶著一個中國女朋友,專門去看王大娘現場編織草編工藝品。"黃大山說道。

王子楓眨了一下眼睛,道:"我知道,他怎麼死了"

"這老外好像跟女朋友吵架了,女朋友自己開車走了,他就住在鎮上陳家旅館,今晚喝醉了,半夜回去把陳家媳婦拽進了房間,老陳頭及時製止,被對方打傷了。"

"陳鐵柱接到電話,瘋一樣趕了回去,等我帶人過去,那外國人已經倒在血泊之中。"黃大山說道。

陳鐵柱是執法大隊的聯防人員。

"陳鐵柱"王子楓回憶了一下。

"對,就是那個一米九的壯漢,渾身的鐵疙瘩,從小跟著鎮上的老八路練拳,平時十個漢子近不了身。"黃大山說道。

王子楓想了起來,隨後眉頭緊鎖。

"書記,您一定要救救鐵柱,那美國人太囂張了,打斷了鐵柱爹兩根肋骨,鐵柱媳婦衣服都被撕碎了。"黃大山一臉氣憤的說道:"聽說鐵柱到的時候,對方還叫囂著,他是美國人,就算是上了鐵柱媳婦,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並且還在做一些下流的動作,說中國女人都喜歡他的大家夥。"黃大山繼續說道

"先把消息封鎖!"王子楓眉頭緊鎖,開口說道:"現在有誰知道"

"鐵柱一家,還有我們執法大隊三個人。"黃大山回答道:"當時鐵柱爹覺得丟人,沒有驚動鄰居。"

"告訴知情的人,把嘴管好,誰敢露出一絲風聲,以後就不用在巴頭鎮混了。"王子楓說道。

"是,書記,您放心,誰敢亂說,我先整死他。"黃大山說道。

王子楓想揪頭發,按理說,他應該按照程序處理,直接通知縣局公安外事科,讓他們處理,他們處理不了自然會上報,由市局接手。

這樣他最多被批評幾句,寫一份檢查。

但……他心裡怎麼就這麼不想按照程序走呢

以前他在學校和當秘書的時候,看到外國人在中國的特權,心裡就特彆不舒服,現在自己主政了,雖然隻是管著一個鎮,難道也要像其他人一樣,讓外國人擁有特權幫著打壓自己的百姓

王子楓心裡猶豫不決。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一個外國人喝了點貓尿就敢在中國的土地上對女人動手動腳,還把老人打斷了肋骨,還不斷的挑釁。

若按照程序上報,陳鐵柱必死無疑,最好的結果就是死緩,二十多年之後才能出來。

"怎麼辦"王子楓眉頭緊鎖,在宿舍裡走來走去。

黃大山眼巴巴的看著王子楓,他知道那美國人被陳鐵柱打死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了王子楓,現在隻有王子楓也許能救陳鐵柱一命。

黃大山為什麼這麼護著陳鐵柱因為去年抓捕的時候,陳鐵柱救過他一命,當時罪犯一刀朝著他胸口紮來,是旁邊的陳鐵柱拽了他一下,刀子紮在鐵柱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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