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出事時,你的好妹妹也在現場。”
蕭九宴輕嗤一聲,他話音落下,蕭鐸眼眸微眯。
“聯合自己的妹妹來破壞本宮與阿羅的大婚,想不到你的手段這般下作。”
蕭九宴毫不掩飾眼底戾氣。
他說完,蕭鐸都未再開口解釋一句。
甚至來不及與蕭九宴多說,便要轉身去尋人質問。
“你裝什麼?蕭青黛已經被本宮的人帶走,你先見她,要麼阿羅安然無恙,要麼,動手的人死在刑場。”
蕭九宴嗓音沉冷落下這兩句,再沒停留,踏入東宮內。
蕭鐸好像要追上來問,卻被東宮的下人攔住,“七皇子,請留步。”
再次回到殿中。
蕭九宴所期待的畫麵並未發生。
床榻上的顧煙羅,依舊雙眸緊閉。
她的身上還穿著紅色嫁衣,小臉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雙手交疊在胸前,平靜地令人心慌。
蕭九宴大邁步走上前,他從千顏手中搶過錦帕,幫顧煙羅一點點擦拭脖子上沾染的血跡。
“清樂縣主心地善良,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如今這情景下,千顏的話格外有了幾分安撫的力量,蕭九宴喉結輕滾,他的目光依舊落在顧煙羅的臉上,話卻是問千顏,“你與阿羅何時相識的?”
千顏想到初遇顧煙羅的畫麵
,饒是向來不善言辭的千顏,心中都激蕩起來,她語氣激動,“臣女初入太醫院,被排擠被針對,那次縣主來太醫院辦事,剛好看到被其餘人欺辱的臣女,若這樣的事被太醫院其他太醫看到,他們肯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但顧煙羅不一樣。
她曾經被排擠被欺辱,那樣的傷痛留在心中,便是一輩子難以忘卻的事。
所以她上前護住了千顏,從那以後,還格外留意千顏,告訴她來這太醫院不是攀附權貴的,而是提升醫術治病救人的,就算以後不能留在太醫院,一手醫術也能安身立命。
顧煙羅對她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千顏已經默默將她視作師父,把顧煙羅告訴她的所有話都記了下來,回去後反反複複的揣摩研究,隻要是顧煙羅叮囑她看的醫書,不過幾日,千顏便能將醫書內的內容記得清清楚楚。
“這麼好的縣主,臣女不願看她受到傷害。”
在所有醫女都不敢為顧煙羅處理傷口時,她咬牙站出來,其實她對自己的醫術並不自信,但清樂縣主曾一字一句告訴過她,相信自己,就是相信她。
所以千顏選擇相信她。
蕭九宴聽著千顏的這番話,他的眸光漸漸深濃,他將帕子放在一側,大掌緊緊握住顧煙羅柔弱無骨的小手,聲音微微有些啞,“阿羅,你聽見了嗎?還有這麼多人在等著你好起來,你千萬不能有事……”
蕭九宴的話落,千顏默默落下一滴眼淚。
她連忙扭頭,擦拭掉臉頰上的淚痕。
“殿下,元家人都來了。”外麵,常柏在門口通傳。
蕭九宴站起身,他微微仰頭,咽下心頭的苦澀。
起身走到外麵,看到元家一眾人。
元老將軍站在最前麵,他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看到蕭九宴出來,哪怕眼底的焦急馬上要溢出來,卻還是恭敬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他怕。
他怕自己慌張之下無禮,惹怒蕭九宴,遷怒阿羅羅。
哪怕他明白蕭九宴不是這種人,但如今的阿羅性命垂危,他不敢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外祖快起,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