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夾著雪之中。</P>
有人聽見了她淒厲的哭喊。</P>
那個帶著麵具的男人冰冷的注視著她。</P>
屬於強者的威壓在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壓來。</P>
他不悅的皺起眉,眼神無情,語氣夾帶著冰冷,“安靜。”</P>
僅僅隻是簡單的兩個字,施容的的耳鳴聲充斥著,一股鮮甜的腥味從喉嚨裡麵蔓延。</P>
“咳咳咳…”</P>
一口鮮血直噴而出。</P>
她捂住自己的嘴,一陣劇痛從體內升起。</P>
她痛得渾身都沒了知覺,卻還是不斷的在拍打那扇窗戶,眼淚不斷的流,“為什麼?”</P>
如同鋼鐵一般的玻璃。</P>
不是簡單的拍打可以打碎的。</P>
她沒有權限,根本打不開這所謂的車門。</P>
看啊,哪怕成為了異能者,她依舊無法如此弱小。</P>
清危團的屠殺還在繼續。</P>
周圍人的慘叫聲不絕如縷。</P>
每一聲都像是來自地獄的慘叫,久久的徘徊在耳邊,執意不肯散去。</P>
偌大的垃圾場,隻剩下了漫天的鮮血。</P>
死人了。</P>
她在車子內部,眼睜睜的看著那群掙紮著活下去的人無辜的被屠殺。</P>
施容的血咳在了手心,她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身體早就疼得麻木,“為什麼?他們不是畸化種,沒有被附身,隻是在努力的活著…為什麼要殺了他們?”</P>
外麵的屠殺進行得差不多。</P>
清危團的人染了一身的鮮血回來。</P>
他們麵色如常,甚至還有閒情逸致整理自己的衣服,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一樣。</P>
男人帶著麵具,走向了車窗前。</P>
車窗裡麵的人麵色蒼白,卻依舊執拗看著他。</P>
他沒有感情的回道,“正常的城市清理工作。”</P>
她說道,“他們無罪。”</P>
他回答,“身負汙染便是有罪。”</P>
“那為什麼異能者身負汙染你們都還允許他們活下去?而他們拚儘全力卻隻得到了你們無情的殺意?”</P>
施容不理解。</P>
為什麼在死亡地界的那些異能者都快成了畸化種,清危團的人卻視若無睹;這些在垃圾場求生的人,卻要被剝奪生命。</P>
這不公平。</P>
或者說,從來都不公平。</P>
葉城上千人,都死在了那場黑夜雨中。</P>
她看著那片被血染紅的垃圾場,手中的小暖爐也暖不了她被冰凍的血液。</P>
太冷了。</P>
而他們卻死在了那麼冷的地方。</P>
男人語氣冰冷,“異能者與普通人,從來都不一樣。”</P>
聽到這句話,施容諷刺的笑了幾聲。</P>
從來都不一樣?</P>
無聲的笑意蔓延到了每個人的身上,這一刻,施容身上的那股割裂感好像沒有那麼強烈了。</P>
她現在不再時常頭暈。</P>
眼前的一切更加的清晰了。</P>
她沒有那一刻比現在更清楚,她接受了這樣殘忍的世界。</P>
割裂感?</P>
不過就是普通人跟異能者之間那一條線罷了。</P>
不就是一條線罷了。</P>
她隻覺得頭疼,身體疼,神經疼,哪裡都疼,她疼得麻木,喃喃道,“我跟你們…不一樣。”</P>
清危團的人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沾了一身的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