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車,媽在家做了飯,曉紅和曉紅女婿都被叫回來了,這是大事兒,得全家盤算,你彆哭了,放心吧,我們給你做主。”江富路安慰了兩句。

江曉燕聽到這話,心裡多少有了幾分暖意,上了車,直奔家裡而去。

家裡,江二狗坐在炕上,宋雪梅跟曉紅嘰嘰喳喳的說著,炕上有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爬來爬去玩兒。

“我跟您說,懷不上的話,遲早的事兒,真的,我們做買賣,賣水產的那個老板,可有錢了,媳婦兒懷不上,剛開始也說沒事兒,男人一過三十五,都想要個孩子的!”大嫂有鼻子有眼的說道:“那不是離婚了嘛,娶的李老漢的孫女,那家子現在發了。”

“這事兒不能拖,現在離婚,陸峰還念情,能多要點,人家一煩你,一毛錢都沒有。”二嫂出主意道。

謝恒站在一旁抽著煙,說道:“兩個嫂子說的在理,咱是一家人,咱說一家話,你說是不,曉紅!”

“沒錯,反正遲早的事兒,不如多要點錢,現在陸峰不是說有多少個億嘛。”曉紅看向謝恒道:“我姐跟他這些年沒少吃苦,咱也不多要,十億八億都行。”

眾人紛紛出著主意。

沒一會兒車子停在了家門口,眾人下了樓,江曉燕剛下車,一眾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嫂第一個問道:“同意離婚了嘛?”

“走路上怎麼問都不說,你說這,哎呀!”江富橋歎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沒事兒,不怕啊,有家裡人給你做主呢,大不了離婚唄,錢一分都彆想少。”二嫂在一旁開口了。

“就是,白跟他這些年了,還想一個結果都沒有,就直接讓走人?門都沒有,天底下有這好事兒?”宋雪梅看著江曉燕臉色發白,站在那一句話都沒有,根本沒啥好臉色,說道:“你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窩窩囊囊的,就這還見過大世麵了,先回家吧。”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這件事兒,江曉燕回了家,看著一桌子飯菜,她都一天一夜沒睡覺了,哪兒有胃口吃飯。

坐在炕上怔怔的看著那個到處爬的孩子。

“來,看看你大姨!”江曉紅伸手把孩子抱了過來,說道:“起了個名字叫聰聰,怎麼樣?”

“我困了,想睡會兒。”江曉燕下了炕說道:“你們吃吧,我沒胃口,還有,我隻是想離婚,不想要錢,我跟他說了,我們當年也沒辦結婚證,大家各走一邊就好。”

這話落在眾人耳朵裡,無異於是熱油鍋裡澆水,直接炸了鍋。

“你傻啊?不要錢?白跟他那些年?門都沒有!”宋雪梅當場不答應了,用手一拍桌子喝道:“這事兒不是你能做主的,你少管,沒睡覺腦子不好使吧,快去睡覺吧!”

“曉燕,不要見過幾天大世麵,就覺得錢來的容易,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你要了錢,這輩子都好過,不是說我們要沾你的光,都是為你好,你聽嫂子一句。”大嫂勸說道。

眾人不斷的說著,有人出言嗬斥,有人好言相勸,可是沒人問問她,心裡到底藏著多少傷!

江曉燕低著頭出了屋子,進了隔壁房間,直接把門反鎖,躺在床上,用被子悶著頭,什麼都不去想。

這一家子從中午盤算到了晚上,怎麼要這個錢,陸峰要是不給怎麼辦,甚至連錢到手後該怎麼花都開始爭執起來,江富橋說開廠子,他當廠子,絕對掙錢,江富路說弄麵粉廠,他有門路。

江曉紅見兩個哥哥爭的麵紅耳赤,急忙讓謝恒加入進去,搞沙場、磚廠、水泥廠,這方麵他在行。

江二狗坐在炕上悶頭抽著煙,一言不發,他一輩子都是悶頭種地,以前在村裡的時候,誰不知道他家有個母老虎,女人當家,牆倒屋塌,形容江家再合適不過。

“我覺得吧.......。”

“你覺得啥啊?一點用都沒有,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你覺得,你覺得有用啊?”宋雪梅直接嗆聲道:“彆在屋子裡抽煙了,嗆死了!”

原本抽煙的謝恒和江富橋紛紛把煙掐滅了,在這個家,宋雪梅絕對是當家做主的存在,就算是外麵的時候,通過宋雪梅允許,他才敢答應下來一些事情。

“這事兒先跟老陸家通個氣,告訴他們,沒完!”宋雪梅神色一狠,站起身道:“不給錢,哼,我鬨的他家雞犬不寧!”

宋雪梅說著話進了屋子,把電話上的白色紗布揭開,找出電話簿翻找好一會兒給陸峰爸媽打了過去。

“喂,是親家母嘛?”宋雪梅問道。

電話那頭陸峰老媽說道:“是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不過年不逢節的。”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我家曉燕被欺負的活不下去了,他倆這日子也沒發過了,陸峰說要離婚,不過了,是你家兒子提出的不過了,我家閨女可一點錯都沒有,先跟你醜話說話,跟了陸峰這些年,沒少吃苦,不說要你全部家產,分一半是應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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