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思考了一會,“他這樣子,就算是藥效不發作,也撐不了太久的,我們過一個小時就走。”
“好。”大鵬應了一聲,“不過,如果……如果他真的死了怎麼辦?”
“不會吧,我們也沒下死手。”
“如果我們拿了那五十萬再來這一出多好。”
七哥伸手用力的拍了他的頭一下,像拍皮球似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錢,蔣愷霆的錢是那麼好拿的嗎?你以為他憑什麼給我們錢?就為了能在這裡吃點好的?”
大鵬捂著頭,“哦,我知道了。”
“沒腦子的貨,聽哥的,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哥還能坑你嗎?哥不比蔣愷霆跟你一條心?”七哥咬牙切齒。
蔣愷霆暗道,這兩個綁匪,真不會享受,拿了五十萬還能多自由些日子,這麼急著去送死,他們帶著他,他們才是安全的。
他準備提醒他們一下,趁著自己還沒有睡死過去,他輕咳了聲,帶著痛苦的音調,說了一個字,“渴。”
大鵬以為自己聽錯了,“哥,他說什麼?”
“渴。”七哥說,“去給他弄點水,希望他能放我們一馬。”
“我覺得難。”
“算了,去吧,最後一次了。”
大鵬聽話的去取了水,喂給蔣愷霆,蔣愷霆又帶著痛苦的音調說,“彆丟下我。”
七哥眯著眼睛看他,蔣愷霆黑乎乎的臉上帶著明顯的血漬,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回頭路了。
他的心反而安定了下來,生死由命吧。
他在帳篷角落的位置坐下,大鵬也跟了過去,手抖在顫抖,想著接下來無窮無儘的逃亡之路,也不知道要逃亡到什麼時候。
蔣愷霆一開始腦子很清楚,知道兩個綁匪沒有離開,但是慢慢的,意識開始混沌,什麼都不知道了。
七哥和大鵬沉默許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想起來看看蔣愷霆,七哥兩隻手拍了拍他的臉,一看就知道他沉睡過去了。
大鵬的手指觸向他的鼻尖,“還活著。”
七哥冷靜地說,“把被子都給他蓋上,彆凍死,帳篷拉鏈拉好,讓他好好活著,他活著,我們才能活著。”
兩人動手忙活起來,將平時蔣愷霆沒有資格蓋的被子都一股腦蓋到了他的身上,還在帳篷裡將僅有的食物和水都留了下來,讓他在醒過來的時候,能不被渴死餓死。
大鵬和七哥開著皮卡車揚長而去。
席睿清也不知道爹地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七哥和大鵬已經逃跑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的解救爹地。
一個小時後,他連線古西曼……
早上七點,太陽正在從地平線升起,警察局接到報警電話,警方趕到大山,看到滿麵黑黢黢的睡在帳篷裡的男人,這不是蔣愷霆又是誰。
警局又趕緊通知南江市警方,南江市警方迅速派人派車接了蔣愷霆到南江市,並第一時間將他送進醫院檢查。
高風佑接到通知的時候,嘴上應著,心裡卻在想:另一筆六十萬沒有了用武之地?可憐了沉睡中的鈔票了。
他趕到醫院的時候,蔣維成已經到了,醫生在給蔣愷霆做身體檢查,肉眼可見的傷第一時間衝刺著人的眼球。
蔣愷霆還在睡著,他的血在化驗中。
在警察和高風佑麵前,蔣維成和馮月霞表演著慈愛的父母,表演者極其淡定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