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循問他之前那些保安都哪裡去了。</P>

結果老李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差，他的眼睛不安地四周瞟了瞟，壓低聲音。</P>

“那、那些人都跑了、死、死了。這中學不、不太平。這裡、鬨、鬨那東西！”</P>

鄭循的眉頭皺起來。</P>

他處在模擬的環境下，在外界看來，就是睡眠狀態。</P>

車輛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載著鳴雀一行人去機場。</P>

程傑是個坐不住的，他湊近鄭循，手指戳了戳他。</P>

“睡得這麼沉？”</P>

他的手指落在鄭循的鼻子下方，探了探。</P>

“還活著。”</P>

肖俊不以為意，隻當是鄭循在副本中消耗了太多的精力。</P>

“讓他休息，等到了機場再叫人。”</P>

然後他轉頭去問蘇海蓉。</P>

“外界的情況怎麼樣？”</P>

蘇海蓉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粉金鏡框的眼鏡，手指在鍵盤敲敲打打，她正在瀏覽論壇和媒體的消息。</P>

“記者拍到了鄭循上車的照片，現在外麵都認為他簽下合同的可能性很大，畢竟沒有新人會拒絕銀+合同。”</P>

但是鄭循拒絕了。</P>

肖俊對此也覺得麻煩。鳴雀需要鄭循過槐音四中的副本，但也希望能夠把他吸納到公會當中，為己所用。</P>

然而鄭循的態度很明確，他有自己的想法。</P>

“讓宣傳放出消息，鳴雀和鄭循正在就合同細則進行談判。讓外界認為鄭循馬上成為我們鳴雀的人也不是壞事，這樣，其他公會也能收收心思。至於鄭循這邊……先穩住他個人，至少把槐音的副本刷了。等人救出來，聽聽他的訴求，我們還要爭取一下，不能這麼輕易地放走鄭循。”</P>

肖俊有一種預感，槐音的副本刷過後，鄭循的名聲會二爆。</P>

他做副會有兩三年的光景，在識人方麵已經形成自己的經驗。</P>

鄭循非同小可。</P>

就鳴雀自身的實力和水平來說，要想永久地留住這種天才，大概是異想天開。</P>

但讓鄭循為鳴雀效力一年半載，提一提他們公會的聲望，還是很劃算的一筆生意。</P>

睡夢中的鄭循動了兩下，有蘇醒的跡象，肖俊示意另外二人不要出聲。</P>

鄭循的眼睛睜開一道縫隙，對麵三人的身影映在眼底。</P>

“醒了？”肖俊問。</P>

他似乎是仍然陷在夢中，好一會兒，才理解肖俊的話，輕輕點頭。</P>

“海蓉。”</P>

肖俊叫了一聲蘇海蓉，後者給鄭循倒了一杯熱茶。</P>

鄭循道謝後接到手裡，兩手捧著一次性茶杯，慢慢啄飲。</P>

腦子裡還在想著剛剛和李月初的對話。</P>

老李說槐音四中在一個月內先後發生三起事故，一位姓許的男老師、姓豐的保安，還有個姓梁的高二女生接連出事。</P>

一時間，槐音四中謠言四起，這座普通的中學被蒙上陰鬱的氣氛。</P>

老李一邊說著，一邊從腳下取出保溫壺。</P>

他嘴上抱怨著工作不好乾，學校馬上倒閉了，拖著他們的工資不給開。</P>

鄭循麵無表情地看著老李倒水的動作，從旋開瓶蓋、拔掉木塞，再傾斜瓶身。</P>

瓶子裡傳來的聲音有些發澀，不像是水的聲音。</P>

鄭循的眼睛順著老李倒水的動作看，他看見濃稠的紅色渾濁液體在半空畫出一道弧線，嘩啦啦，連著那些不明的肉塊，一並倒入寬大的搪瓷缸中。</P>

“喝、喝呀。”老李的圓臉上露出憨厚的笑，把搪瓷缸往鄭循的方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