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掃視一圈後，沒有發現明顯外傷，就推了推人，把對方喚醒。</P>
“怎麼是你……”孟副隊緩慢睜開眼睛。</P>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是不是有噩夢來臨的感覺。”</P>
鄭循起身退後兩步，留給人站起來的空間。</P>
孟一嘉艱難地爬起，和鄭循一起觀察周圍的情況。</P>
鄭循已經走到隧道的儘頭，不遠，這裡有一個巨大的機關，把整個洞口占滿。</P>
機關的外形是一個小醜的臉，兩排交錯鋒利的鋼刀牙齒，既是出口，也是致命的關卡。</P>
在小醜的鼻子和它的左手各有一個船舵形狀的開關，他們試了試，需要兩人同時操作才能把門打開。</P>
“看來把你丟到這裡的‘東西’，是想活活困死你啊。”</P>
鄭循的手指擦過小醜的鋼牙側麵，還挺鋒利。</P>
雖然把門打開，但是不保準能不能行。</P>
萬一攔腰卡住了，鋼刀落下，那畫麵真是美得不忍直視。</P>
鄭循說他有辦法。</P>
他和孟一嘉合力，把門打開，然後放了攝像球進去。</P>
攝像球順利飛進去，等返回時，卻出了事。</P>
鋼刀陡然落下，鄭循站在門前那個開關，他反應快，縮回手。</P>
攝像球卻碎了。</P>
“嘖，有點麻煩啊。”</P>
鄭循撿起兩片可憐的殘骸。</P>
“這玩意還挺貴。”</P>
：我靠！這機關也太恐怖了！</P>
：幸好不是人進去。</P>
：人沒事就好，真是不敢想萬一人進去了會怎麼樣。</P>
：所以這個機關是隻能進不能出？</P>
：應該是。</P>
孟一嘉給出了同樣的猜測。</P>
“看來我們沒有回頭路了。你跟我誰先？”</P>
鄭循還在可惜它的攝像頭。</P>
“沒法用了，你的手環還能直播嗎？”</P>
孟一嘉的手環在下墜時，因為撞擊關機了，他還沒有打開。</P>
但他下意識地捂住袖子，撒了個謊。</P>
“不能了，壞掉了。”</P>
“那完了，我的手環之前沒充滿電，剛才也關機了，現在我們倆是徹底失聯了。”</P>
鄭循給孟一嘉看了看自己的手環。</P>
他嘴上說要完蛋，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有多恐懼。</P>
孟一嘉在觀察他。</P>
“所以我們現在要怎麼個順序？”</P>
他笑了一下，雖然鄭循看不到。</P>
“總要出去的吧。”</P>
鄭循蹲在門前，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鋒利的刀刃。</P>
“我先吧。”他說。</P>
孟一嘉故意謙讓了一番，他說他也可以第一個。</P>
鄭循終於舍得給他一個眼神，沒說什麼，隻是短促地笑了一下。</P>
他好像看穿了一切，但不點破。</P>
“沒必要。”</P>
鄭循站直身子，把手搭在開關上。</P>
“好了，開始吧。”</P>
兩人同時旋轉開關，聽到喀噠一聲脆響，說明開關到頭了。</P>
這聲響隻有兩個開關同一時間操作才能聽見，一前一後的話就沒有。</P>
鄭循彎下腰，準備從那道窄窄的縫隙中鑽進去。</P>
然而就在他過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嗒的一聲，其中一個開關突然掉了，敞開的縫隙眼看著就要關閉。</P>
鄭循的性命懸於一線！</P>
千鈞一發之際，鄭循把他握在手中的教鞭一端插地，一段卡住下落的鋼刀。不愧是白塔給出來的獎勵，關鍵時刻不掉鏈子。</P>
憑借著矯健的身手和變態的反應速度，鄭循順利通過。</P>
教鞭沒辦法支撐太久，趁著它還有作用，孟一嘉彎腰鑽了過來。</P>
“對不住了，鄭循，”孟一嘉成功過來後，看似抱歉地一笑，“剛才不小心手滑了。”</P>
他們現在站的位置已經是外麵，雖然晦暗，但能看清彼此和周圍的近景。</P>
鄭循沒什麼表情，不生氣，但也沒有打個哈哈翻篇的意思。</P>
“你是故意的，”他說，“那個機關隻要卡住就不會滑，除非有人反方向撥動它。”</P>
“怎麼會這麼說，那我豈不是壞人了。”孟一嘉仍舊是“與我無關”的神情。</P>
“騙兄弟行，彆騙自己。你我剛才在對麵可是親自試過了，有眼睛有記性的話，你應該知道。”</P>
因為隻有兩個人，孟一嘉似乎是不裝了。</P>
“就算你這麼說，又如何呢？出了這道門，沒有人會相信你。不信我們可以試試。”</P>
“你當初也是這麼害的霍子鄢？”</P>
“子鄢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的記性可沒有那麼好。”</P>
“你就不怕我把這段錄下來？”</P>
孟一嘉笑了，像是在笑鄭循的天真。</P>
“鄭神，我可以這麼叫你吧。我關了我的直播，你的手環也沒電了。攝像球是在我們眼皮底下壞的。你又拿什麼來錄？平白無故的威脅，我可是不會信的。”</P>
“有證據你就信了？”</P>
“你……”孟一嘉意識到什麼，猛地抬頭，“難道你！”</P>
“總協的人對我真的不錯，他們知道我冒冒失失總是弄壞東西，什麼都備了個雙份。”</P>
鄭循捧起胸口的工作證明，從卡片和長帶的連接處取下一顆拇指指甲大小的攝像球，鬆手後，它自動飄到空中。</P>
“攝像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