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循對他的新從屬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但這坨黑漆漆的影子似乎很黏他，膽子又小，被彆人的手指碰一下就要躲。</P>

鄭循給它起名為大黑。</P>

希望它的膽子能大點兒。</P>

他簡單收拾了東西，打算從白塔離開。</P>

江飛光攔住了他的去路。</P>

“鄭循……謝謝你在副本中救了我。”</P>

雖然在副本中沒有高光表現，甚至稱得上狼狽。但江飛光腦子一轉，心想，不如利用好這個機會，給自己塑造一種不計前嫌的人設，他和鄭循相逢一笑泯恩仇，也算是雙贏。</P>

機會是好機會，前提是鄭循要配合。</P>

對於江飛光的“感謝”，鄭循靜靜地審視他片刻，驀然笑了。</P>

“我不是要救你。”</P>

“那你……”江飛光忽然意識到什麼，毛骨悚然，“你那一錘，該不會隻是試試看吧？”</P>

鄭循但笑不語，沒承認，也沒有否認。</P>

他伸出食指，湊近肩膀，低頭。</P>

“大黑我們要走咯，改日帶你見見紅姐和小花。”</P>

他轉身要走，江飛光又把他叫住。</P>

“等等——”</P>

“我知道你的團隊在網上散布的那些謠言，我不想理會，也不會回應，”鄭循原本已經背朝著他，聽見聲音後，又轉過頭，“但我很喜歡下本，時間也充裕。如果你願意在線上用這樣的方式，和我的名字產生聯係，那也希望你不要介意，今後下的每一個本，都有我的存在。”</P>

鄭循的嘴唇很薄，說出來的話也如刀鋒不留情麵。</P>

“下次希望你還有幸存的好運氣。”</P>

他張開手掌，揮了揮手作彆。</P>

離開之後的鄭循不再去理睬江飛光是什麼神情，也不關心他之後會有怎樣的行動。</P>

反正他是說到做到的人。</P>

或許那番威脅真的起了作用，網上關於江飛光和鄭循的帖子驟減。</P>

當然鄭循這個自帶流量的還是高高掛在熱榜上，一天不下。</P>

鄭循是坐著鳴雀配給他的一輛黑色轎車回去的，司機是陌生的中年叔叔。程傑畢竟是鳴雀的正規選手，不能老是給他這個“外人”開車，傳出去影響不好。</P>

現在程傑被副會禁足，待在公會內閒得要發黴，隻好看鄭循的直播解悶兒。</P>

這邊直播間剛關，那邊程傑的電話就打來了。</P>

“喂喂喂，老鄭，你剛出來嗎？哥們帶你出去吃火鍋啊？”</P>

“你請客就去。”</P>

“……行行行，我請客。沒想到你真的親自去威脅江飛光那小子啊？我看他最後的臉都綠了，是網卡成馬賽克都能辨認的綠。”</P>

鄭循坐在副駕駛，手指把安全帶鬆了又緊緊了又鬆。</P>

他把手機貼在耳邊，歪頭去看窗外的夕陽。</P>

“他無關緊要，但有點煩到我了，給個警告能老實一段時間。”</P>

程傑就笑。</P>

“他這麼慫了真是可惜，我和他的粉絲罵得還蠻痛快。”</P>

“他慫了不代表粉絲也慫了，你找個頭像是他的粉絲可以繼續罵。”</P>

“得了，哥哥我忙著呢，沒工夫理會閒人。我說你幾點到啊？我提前訂位子，不然這周末要等兩個小時。”</P>

鄭循剛要回，忽然手機又提示他有新的來電。</P>

“你先訂著，訂好把時間地點發給我，我來電話了。”</P>

“誰？”</P>

“許觀。”</P>

“青嵐的許觀？嘿我說老鄭，你現在吃我們的住我們的，你的四分之三都是我們鳴雀的人。你可不能吃裡扒——”</P>

鄭循冷酷地掛斷程傑的語音聊天，轉而接起許觀的電話。</P>

“說事。”</P>

“……你很忙？”</P>

“約了人吃飯。”</P>

“不是說不隨便跟人吃飯？”</P>

“今天跟的這個不是人。”</P>

“……”</P>

許觀似乎笑了一聲，聽不太清。</P>

“我們之前定好的事，想問問你的想法。”</P>

“我的想法就是沒有想法，反正小霍不是被你們扔在三隊浪費麼？彆我要帶他下本時，你說他有事就行。”</P>

“霍子鄢沒問題，我是問你要不要來青嵐準備幾天。”</P>

“不用，我對你們副隊過敏。”</P>

鄭循的手指在車窗寫了個“七”，又把它抹去。</P>

“容我休息兩天。大後天的下午一點，我直接讓小霍過來。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成。最好大後天你也下個本，給自己準備好不在場證明。</P>

先說好了，許隊。我幫你這麼大的忙，隻租小霍可不能夠，你得把我的恩情記得久一點。”</P>

“活著回來，條件任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