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俊就站在咖啡廳外麵，西裝革履，和他們隔著一道櫥窗，手上還在接電話，似乎和朋友或者合作夥伴有約。</P>

當他看見透明的玻璃窗內，有一桌搭配得非常詭異的客人時，他的目光不免向窗內掃了一眼。</P>

鄭循熱切地望著他，就差把“救命”兩個字刻在腦門上。</P>

肖俊說話的聲音一頓，對麵的朋友過問了一句，他回說沒怎麼。</P>

“今晚臨時有約，你提到的合作，鳴雀會考慮看看，儘快給你答複。”</P>

說完，他便掛斷電話，轉身回了公會大樓。</P>

這下咖啡廳的氣氛變得更加奇怪。鄭循和肖俊坐在一邊，莫謙坐對麵，桀驁不馴的程傑單獨一側。</P>

鄭循還熱情地給肖俊讓了個位，現在肖副會和莫隊麵對麵坐著，兩人都在微笑。</P>

“莫隊大駕光臨，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們鳴雀好提前做準備。”</P>

肖俊先發製人，潛台詞是——</P>

你丫沒事找事來我們鳴雀乾嘛。</P>

“因為一點私人的事，興師動眾的，不好吧。肖副會事務纏身，我這閒人還要麻煩你，太失禮了。”</P>

莫謙見招拆招——</P>

來都來了，到你這小破公會看看還要挑日子？</P>

“莫隊自稱‘閒人’可就是謙虛了。九鼎是豪門公會，我們鳴雀可不能相提並論。”</P>

——快滾快滾，彆來挨我們小公會的邊兒。</P>

“話可不能這麼說。白塔之下，眾生平等。我們九鼎不過是後起之秀，和鳴雀這等老牌公會相比，還是有很多不足的。”</P>

——公會不大脾氣還不小，誰還不會陰陽怪氣了？</P>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沒占上風。</P>

旁邊的鄭循和程傑也在互相使眼色，瘋狂給對方的手機發消息。</P>

——你剛剛怎麼不幫我解圍？</P>

——媽的那莫謙我也不好對付啊！嘴厲害著呢。</P>

——他來鳴雀，你不會攔著點？或者說我不在。怎麼你們鳴雀的大門誰都能進？</P>

——你丫還好意思說。你個循回的跟我同吃同住我說啥了？再說哥們當時不是沒想幫你。我正想說鄭循不在鳴雀，旁邊有個男的下來取車看見莫謙，熱情地迎了上去，說要加強公會之間的友好交流，就把莫謙這大尾巴狼請進自家公會了。</P>

——哪個男的？這麼大本事。</P>

——傻逼金主爸爸。</P>

……</P>

——到底是誰？？？</P>

——傻逼是給他定性，叫聲爸爸是看在他給我開工資的麵兒上。</P>

——沒出息！這種時候你應該勇敢地反抗資本壓迫！為兄弟掩護！兩肋插刀！</P>

——我先插你兩刀！到時候哥哥沒錢了咱倆一個喝西北風一個喝東南風，蹲在公會大門口要飯是吧？</P>

鄭循氣不過，又在桌下給他一腳。這次程傑不慣他毛病，趁著他喝果汁，搡了杯子一下。</P>

如果說莫謙和肖俊那邊是大人之間的明槍暗箭，那鄭循和程傑完全是學齡前互毆。</P>

等鄭循四處尋找紙巾擦嘴的時候，他發現肖俊，還有莫謙都在望著他。</P>

“……你們倆這眼神看起來像要聯手把我賣個好價格。”</P>

莫謙笑了笑，主動把手機收回來。</P>

“今天就聊到這裡吧，我還有事要先走。再見肖副會，還有程傑。鄭循……如果你對交個九鼎的朋友這件事有興趣了，可以隨時聯係我。”</P>

“不了不了。”</P>

鄭循隻是喝果汁。</P>

莫謙沒有繼續糾纏，看來是真的有急事。</P>

等到隻剩下三人時，氣氛就變得輕鬆許多。</P>

鄭循大大地鬆了一口氣。</P>

“可算走了。”</P>

肖俊把剛才那一會兒積攢的消息一一回複，然後聽鄭循在旁邊問他。</P>

“肖哥你說了啥？莫謙怎麼肯走的？他剛剛還那麼執著。”</P>

肖俊頭也沒抬，手指還在翻消息。</P>

“我說你對人類過敏，多說一句就要臉色發白，多說兩句就要口吐白沫。再說得多了你就要兩腿一並躺板上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