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淩青和門口的四人相望。</P>

他似乎不大明白，四人為何會用這樣的表情看著他。</P>

而門外的四人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沒死。</P>

“我……”</P>

他上前一步，門口的幾人下意識地後退一步。</P>

“你們……”</P>

鄭循想了想，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P>

於是他向屋子裡麵走去。</P>

顧修齊拽住他的手腕，用眼神詢問他。</P>

鄭循搖搖頭。</P>

“沒事，我就去看看。”</P>

他進入了房間之後，先環視了一圈裡麵的布置。</P>

略顯淩亂，但是沒有打鬥的痕跡。</P>

也不存在任何血跡。</P>

這淩亂估計是燕淩青自己搞出來的。</P>

鄭循走到本該死去的那人麵前，靜靜地凝視他。</P>

燕淩青回給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P>

鄭循突然緩慢地把手伸出來，手掌向上，然後，對著茫然的燕淩青說了兩個字。</P>

“握手。”</P>

“……”</P>

燕淩青沉默著，抬手跟鄭循握了一下。</P>

有溫度？</P>

鄭循鬆開手，這回困惑的神情轉移到了他的臉上。</P>

“轉圈。”</P>

他又下了一個命令。</P>

“……”</P>

燕淩青雖然無語，但依照著他的話，在原地轉了一圈。</P>

“咦？怎麼會這樣……你要不再做個拜拜……”</P>

“夠了，”燕淩青終於受不了，“我沒病！”</P>

鄭循回頭看了門口的幾人一眼，顧修齊搖了下頭，讓他不要把人逼得太急。</P>

隨後他開口問燕淩青。</P>

“你昨晚有遇到什麼情況嗎？我們都聽到你在房間內的叫喊，很擔心你。”</P>

顧修齊說謊完全不打草稿，什麼擔心，那時在一樓的他唯一的想法是——第二天一早去給燕淩青“收屍”。</P>

燕淩青被他問得更迷茫了。</P>

“昨晚，我進入房間之後，就一直躲在角落裡麵……我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啊！你們為什麼這樣……”</P>

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幾個片段，像剪輯錯誤的影片，頻繁、快速地閃爍。</P>

他大叫一聲，蹲在了地上，雙手抱頭，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什麼。</P>

這聲叫喊把其他幾人嚇了一跳。鄭循離得最近，他也跟著蹲下來，湊近去聽燕淩青在反複嘟囔著什麼話。</P>

“我不想死……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問……不該問……”</P>

“不該問什麼？”</P>

鄭循一開始還能耐著性子問，但燕淩青像是陷入了一種莫大的恐懼，旁人根本無法進入他的世界之中。</P>

鄭循把手按在他的頭頂，抓住他的頭發，讓他抬起臉正視自己。</P>

“你……”</P>

他看見燕淩青滿臉都是冷汗，臉上沒有血色，因為缺水而起死皮的嘴唇不停地顫抖。</P>

“不能說……不能說……我不能……”</P>

鄭循皺起眉頭。</P>

“你不說，我們沒辦法救你。”</P>

“不能，不能……誰也救不了誰……晚了……已經晚了……”</P>

他又一次地高聲叫喊，大力揮開鄭循，然後連滾帶爬地躲到衣櫃和床之間地空隙，不停地四處拍打。</P>

“我要走！讓我走！！”</P>

“鄭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