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死亡事實扭曲了奚栗的心，讓她對於活人的情感變得遲鈍。</P>

但當她聽到尤雪姍這句話時，仍然有一瞬間的沉默。</P>

尤雪姍把那沉默解讀為無語。</P>

“你難道不怕死嗎，”奚栗無法理解，“死亡會帶走一切！”</P>

“你都死了還怕死啊。”尤雪姍比她更無語，一甩鐵管上麵的血，有她的紅色血液，也有奚栗的黑色汙血，交錯在一起，鬼魅妖異。</P>

“你哪個公會的？是不是新人教育課逃課了？難道沒有誰告訴你們白塔世界的生死哲學嗎？”</P>

“……”</P>

“白塔世界的生死哲學就是——”</P>

尤雪姍勾起唇角，手指再次握緊武器。</P>

“這個副本不死，下個副本必死。</P>

你缺的這一課，我給你補上。”</P>

……</P>

三層和二層玩家各自在麵臨著突如其來的危險，而一層的鄭循，正守著他那袋子錢，有點安靜。</P>

他現在是站立的姿勢，隨後彎腰，手托著尼龍袋的底兒，想要把它舉起來。</P>

……好重。</P>

舉是能舉得動，但要怎麼把它揣在兜裡隨身帶著？</P>

鄭循被難住了。</P>

“要不我隻拿一枚吧。”</P>

他無聲地咕噥一句，拇指和食指捏住最上麵的一個一元硬幣，揣在外套的兜裡。</P>

還剩下那麼多……</P>

“要不我再拿一枚。”</P>

鄭循又從袋子裡麵裝走一塊錢，放在自己的口袋裡麵。</P>

兩分鐘後。</P>

他站在原地，衛衣兩側的兜和褲子的兜全部被裝得滿滿。</P>

鄭循默默地望著天花板。</P>

——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錢的氣息。</P>

都這麼努力地裝了，那袋硬幣還隻是受了點“皮外傷”，更多的都堆在那裡。</P>

他被金錢的氣息熏陶了一分鐘，又老老實實地把它們都放回原處。</P>

最終隻揣了起先拿過的第一枚硬幣，把它放在口袋裡麵。</P>

也不是他比較“客氣”，好心給這房間的主人留。</P>

實在是無法整袋端走。</P>

鄭循遺憾了幾秒，然後才繼續搜索房間內其他的地方。</P>

這裡和他之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樣。</P>

沙發椅旁邊有個圓形的高腳木桌，不大，剛好能放下一個盤子和一杯飲品。</P>

上麵的餐品已經變了。</P>

鄭循記性好，他清楚地記得，昨天是一個奶油的三角蛋糕，吃到二分之一左右，搭配的飲品是一杯黑咖啡。</P>

鄭循不喜歡咖啡，他遠遠地看見，就感覺已經嘗到那股又酸又苦的味道了。</P>

而今天，瓷碟裡麵的甜品變成了另外的紫糊糊的小蛋糕，鄭循沒有那麼嗜甜，所以對這些無感，不知道它們是用什麼做的。</P>

同樣，一杯黑咖啡就在旁邊。</P>

這次咖啡和甜點都隻用了一點點，對方似乎離開得比較匆忙，還沒來得及享用。</P>

鄭循伸手摸了摸杯子外壁，還有餘溫。</P>

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回來。</P>

鄭循走近兩步，想要看看那疊起來的紙巾會不會有什麼異常，就在這時，他發現了另外一樣東西。</P>

是一本相冊。</P>

（還有一更在審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