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喘著粗氣的楊浣狼狽地從地板上爬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P>

剛剛還打得非常凶狠的燕淩青消失了。</P>

等門口的動靜全部不見，301的房門才打開，尤雪姍把腦袋從門縫之間探出來，左邊瞧一眼顧修齊，右邊看看楊浣，象征性地關心了一句——</P>

“沒事吧？”</P>

楊浣瞪著地板，說不出話。</P>

顧修齊回了尤雪姍。</P>

“我們可以離開了。”</P>

“我知道。”</P>

尤雪姍點點頭。</P>

“不然我就不會開門了。”</P>

“……”</P>

一層。</P>

鄭循把掌心剩餘的硬幣又倒回袋子裡麵。門外，奚栗不再猛烈地敲擊門板，看來是隨之一並消散。</P>

衣櫃內重新歸於黑暗，所有的白“手”都縮了回去，肉眼再不可見。</P>

但鄭循知道，那團黑暗並不是空的，管家一元還在其中。</P>

這時鄭循身後的床下，突然爬出來一個長發女人。這次不再是恐怖可怕的麵容，而是一個美麗的、明媚的姑娘。</P>

如果尤雪姍看見她的臉，恐怕要做噩夢。</P>

這正是她療愈了一整晚後反而把自己弄出創傷的治療對象。</P>

鄭循回頭望了她一眼，又看看衣櫃黑暗內的管家。</P>

“一個問題，”他舉了下手，“那些雲山霧罩的肉麻愛情小說，到底是你們兩個誰在看？”</P>

衣櫃裡麵傳來一聲模糊的響動，有點像笑聲。</P>

身後的女人也微微翹起嘴角。</P>

鄭循沒有等來問題的答案，因為副本的場景已經開始消散。</P>

空間的隔閡不再存在，他看見了臉色還有些發白的顧修齊、狀態很糟糕還受了傷的楊浣，還有唯一精神狀態飽滿的尤雪姍。</P>

奚栗和燕淩青已經不在了。</P>

作為副本中死亡的玩家，他們會成為被抹殺的數據，不留屍體，連隨身的遺物都沒有。</P>

白塔總是在不經意間向人們咧開長滿獠牙的巨嘴。</P>

四人誰都沒有多言，這三天的經曆對他們每個人而言都意味著折磨，也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和精力。</P>

他們唯一所想的事情就是儘快離開。</P>

但在此之前，還有最讓人期待的獎勵環節。</P>

副本中的玩家不知道這次的難度，但他們預計不會低於S。</P>

難度越高，白塔給出的獎勵就越豐富。</P>

此時他們周圍已經變回了白塔初始的大廳場景，但和之前見過的不同，這次的白塔看上去牆麵斑駁，從時間判斷，明顯要早於其他的白塔許多年。</P>

但這就很奇怪了，他們所在的這個，應該是一座新降臨的白塔才對。</P>

不容幾人多想，在他們麵前，都出現了一個禮物盒。</P>

楊浣的盒子有膝蓋那麼高，尤雪姍的大概到腰的高度。</P>

顧修齊的要比前兩者的更大，幾乎和他等高。</P>

也是全場最大的盒子。</P>

而在四人之中，貢獻最大的鄭循反而拿到了最小的禮物盒。鄭循也沒有怨言，他蹲下來，充滿好奇地晃了晃盒子。</P>

裡麵很空。</P>

鄭循把包裝撕開，還是一貫的粗暴手法，到處都是包裝紙的碎片。</P>

盒子打開，裡麵有一個鑰匙圈，上麵除了一把鑰匙，還有個小小的白塔圖案的金屬掛件。</P>

除了這把鑰匙，還有一張手寫的卡片。</P>

——A deal is a deal.</P>

鄭循一根手指勾起鑰匙圈，晃了晃。</P>

“這是什麼的鑰匙？”</P>

在場唯一識貨的是顧修齊。</P>

“這是塔的鑰匙，”他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讓人很難平靜的話，“擁有它，你就擁有了一整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