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男孩男孩(2 / 2)







那個年代的人販子又多,他們經常出現在人員流動大的地方,商場更是重點關注的場所。</P>

這個小男孩,到底是先走失後被人販子拐走,還是先被人販子盯上才導致了和母親走失,都不好說。</P>

被拐賣了的男孩下落不明,那位母親焦急地向商場求助,采取了一切辦法。</P>

但都無濟於事。就像一顆石子沉入大海,再也尋不到男孩的蹤跡。</P>

後來母親也自我了結了。</P>

關於這位母親的死,因為發生在男孩失蹤後的第五年,間隔時間較長,所以眾說紛紜,被報道出來之後,出現了很多種聲音。</P>

有人認為這隻是一個母親遲遲無法找到兒子,被內心的愧疚折磨,無法繼續維持生活,所以才走上了絕路。</P>

也有一種說法,說這個母親其實找到兒子了。但當她找到的時候,孩子已經被折磨得不像樣,身體也有了殘疾,正在街邊討飯。她把孩子領回家,看著原本健康的孩子被折磨到這種地步,肉體上的缺陷永遠無法彌補,再加上之前找孩子時深受焦慮無助的心情煎熬,所以一時支撐不住,活不下去了。</P>

還有些人認為,或許是這位母親在此期間遭遇了其他的變故。畢竟是五年,很長的一個時間跨度。中間發生點什麼事兒都說不準。</P>

總而言之,說什麼的都有,哪一種聽上去都有它的道理。但因為男孩的父親始終沒有發聲,其他的親戚也都不接受采訪,才導致這件事迷霧重重。</P>

更玄學的是,有人得知了這男孩的生辰八字,恰好那段時間四螟大廈的老板在找人給大廈改風水。說這大廈哪裡都好,就是經常出現死的蛾子,看著晦氣。請來的大師,或許對老板說了什麼逆天改命的法子,這才帶走了兩條性命。</P>

這兩條人命,其實是被四螟大廈給活吞了。</P>

這種說法,講真的,是聽上去最不靠譜的一種。</P>

但當年竟然大有市場,許多人都深信不疑,各種網站的up主反複解讀,甚至挖出了男孩及其家庭的許多不該被曝露的信息,讓這對可憐的母子,連死去都不能安息。</P>

最後這場鬨劇是如何收場的呢。</P>

其實也沒有什麼收場,隻是被另外一場鬨劇淹沒罷了。</P>

遺忘是最體麵,也是最不體麵的收場。</P>

關於這件事,金毛青年給鄭循講了個大概,更多的細節,是靠他自己上網搜索的。</P>

現在熱度過了,哪怕是當年熱得不行的事件,如今在網絡上,也僅僅留下了隻言片語。</P>

這是鄭循在模擬的間隙,抽出時間調查的。當時他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才把頁麵叉掉,又回到模擬之中。</P>

等到新一輪模擬,他做出了一個,和前幾輪不相同的動作。</P>

回到現在。</P>

背帶褲小男孩晃蕩著短短的兩條腿,沒有什麼表情。</P>

看不見慌張,也沒有因為遇到好心人而喜悅。</P>

他隻是淡淡地注視著一切,眼神不聚焦,隨意地在周圍的淩亂場景之間遊走。</P>

沒有看鄭循,仿佛他在他的視野範圍內不存在。</P>

鄭循知道,當他把男孩交給服務台,工作人員開始廣播之後,這個環節就算他通關了。</P>

男孩與他之間短暫結成的聯係被切斷,之後對方不會再有意關注到他。</P>

那個被狂揍了一頓的小boss,也變成一隻巴掌大的飛蛾,了無生氣地落在廢墟之中。</P>

鄭循舉起手,攤開手掌,在小男孩眼前晃了晃。</P>

他的視線追隨著他手掌的動作,卻始終沒有向手的主人看一眼。</P>

隻是漠不關心。</P>

鄭循把手收回來,緊接著,他向身後一背。</P>

他笑眯眯地和小男孩說話。</P>

“其實,我是一個魔術師。”</P>

男孩聞言,好奇地仰著頭,看向鄭循。</P>

可見剛才都是裝的,不是說鄭循這個人在他所生存的世界完全消失,而是說,他隻關心自己應該關心的事,其他的不聽不問不看。</P>

但鄭循非得讓他看,不看不行。</P>

沒有人能拒絕他。</P>

就是這麼豪橫。</P>

……</P>

在鄭循的手裡,原本空空蕩蕩的,這會兒突然出來三朵假花。</P>

這三朵假花分彆是粉色、正紅色和紫色,充滿著毫不掩飾的塑料感,一看就知道是假得不能再假的假花。</P>

這種假花,通常出現在一些老舊的展台上麵。</P>

鄭循心想這花放在那裡,也是吃灰。不如物儘其用。</P>

現在就派上用場了。</P>

鄭循一隻手攥緊三朵假花,全部遞給了小男孩。</P>

小男孩被那假花吸引住了目光,他微微低頭,還嘗試著用額頭去蹭這並不柔弱的小花。</P>

鄭循把花遞給他,這次他沒有逃避,而是主動從對方的手裡接下來。</P>

“謝謝你。”</P>

男孩嘴唇蠕動,吐出了一句聲音很輕的話,隻有近在咫尺的鄭循聽到了這句話。</P>

他微微笑了一下,背對著攝像球,和對方做出了一個道彆的手勢。</P>

終於有人能送彆他,能和他說一句永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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